周確嶼話音剛落,付予意和noel便登時警鈴大作,一左一右拉著胳膊齊刷刷往後撤退。
“別這樣,偶爾咱們也可以不用那麼自信的,哥哥。”noel環著周確嶼的肩膀,一本正經地教育道,“上週我剛學了一句古話,打腫臉還要裝胖子,雖然我沒有說你是胖子也不是說你今天早上有點臉腫的意思……”
眼見著noel越扯越遠,就要在周確嶼翻臉的底線上蹦迪,付予意急忙拉回話頭,將noel落在周確嶼身上的手毫不猶豫地打飛,用只有三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悄聲嘀咕:“隊長心很軟的,我們說幾句好話,討來兩個雞蛋不成問題……”
周確嶼有些哭笑不得:“他們的食材也沒有多好,你們兩個這麼害怕做什麼。”
noel毫不猶豫地甩鍋:“當然是因為付予意不吃洋蔥。”
周確嶼略微挑眉,似是有些驚訝的樣子,看向付予意問他:“你不吃洋蔥?怎麼我以前不知道。”
“嶼哥,一看你就沒有和予意單獨吃過飯。”noel信誓旦旦。
付予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勉強壓下自己想當場幹架的衝動,而後略帶侷促地朝周確嶼笑了笑,帶著幾分心虛地說:“也不是完全不能吃,就是不太喜歡。”
周確嶼若有所思,目光在付予意和noel之間來回掃了幾眼。
付予意總覺得他像是有話要說,但周確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開口,只沉默著開始捲起自己的袖子。
付予意欲哭無淚,在心底瘋狂畫十字。
救命啊。
他該不會成為內娛史上第一個因為不吃洋蔥被隊友滅口的人吧!他買了人身意外險的,這種情況給不給報銷啊!
溫衡和連夏涵站在對面環抱著胸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等他們三個這陣騷動平靜下來,溫衡才饒有興致地說:“到底還換不換了。”
“不換。”周確嶼平靜地回答,而後話題一轉,突然看向站在溫衡身邊的看好戲的連夏涵,“倒是夏涵,現在能吃香菜了?長大了啊。”
溫衡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一句“不妙”,他眼疾手快一把摟住看著就要衝上去的連夏涵,嘴裡不停唸叨著:“文明,文明,鏡頭,鏡頭……”
周確嶼淡然一笑,像是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毫不在意地轉過身去洗手。
圍觀了全程的noel在旁邊毫無形象地肆意嘲笑,付予意也跟著嘿嘿兩聲,卻沒多少笑意在裡面。
“原來夏涵哥不吃香菜呀……”付予意喃喃道。
周確嶼手上的動作停頓一秒,倒是難得接了他的話:“四五年前,練習生時候的事情了。那時候還有不懷好意的人惡作劇,趁我們不在的時候故意抓了香菜往夏涵的湯碗裡扔。現在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吃。”
付予意沒想到自己無意的一聲自言自語,卻引來周確嶼朝他解釋這麼多。
他怔怔地“哦”了一聲,勉強回應了這個從塵封的回憶裡翻出來的故事。
其實是微不足道的,但他卻沒由來感到一陣失落。
也分不出自己是因為這麼久才知道連夏涵不吃香菜的歉意,還是對於他們三個人曾經那段,自己未曾參與過片分,卻真實而鮮活地存在過的青春。
他才恍恍惚惚地意識到,溫衡、周確嶼和連夏涵的關係,或許比他平時感受到的,還要更緊密得多。
怔愣之際,忽然有個熟悉卻略帶疑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涵不吃香菜這件事,這麼驚訝的嗎?”
付予意這才回過神,急忙朝周確嶼擺手:“沒有沒有,就是……有點意外。”
周確嶼不置可否,但並未再追加這個話題,只繼續問他:“來幫忙洗菜吧?noel的手藝我太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