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九點之前,好不好?範市長去北京開會了,我必須飛過去當面和他說。你知道,這樣的事是不好打電話的。”della好像真的著急了,站起來拿出電話,一副隨時都要定機票的樣子。
祝童望望窗外,晴空萬里、豔陽高照,故作為難地嘆口氣道:“好吧,我等你電話。是或否?”
“是或否!”della肯定地說。
“據說颱風就要來了,一路保重,多加小心。”祝童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
della忽然貼近他,幾乎依偎進他的懷裡,卻還有些微距離,低聲道:“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溫文爾雅的李想,現在的你,像只刺蝟。”
“是嗎?那就小心點,別被我傷著了。”
della神情複雜地看著祝童,出門後還一步一回頭。過往的歲月裡,兩人雖互相算計勾心鬥角,總體來說還算相處的還算融洽,互相都很給面子。
她很清楚,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兩人剛才都在演戲,祝童答應放回無情大師,時間卻要在他離開上海之後。della現在是不知道無情被藏在那裡,如果知道了,恐怕就是另一種局面了。
之前,祝童與範西鄰達成過一個初步協議,雙方互不干涉,誰也別管對方的事。可背後的動作誰也沒少做,這種協議,可信度基本為零,蔡玉仁對藍湛江的起訴就是證明,沒有得到範西鄰的許可,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終歸,起主導作用的只在於當時的局與勢。
如果不能營造出一種對自己有利的局面,佔據強勢位置,祝童手裡就是有太多的牌也沒用。
“下面是誰?”祝童看接待室內沒人,問道。
蕭蕭笑嘻嘻地站起來道:“史密斯先生約到十一點整。現在是十點,您該去病房了。斯內爾先生需要您。今天是周醫生輪值,安娜小姐要給他錄影,您需要在現場。”
“周行嗎……是該去捧場。”祝童從衣櫃裡取出白大褂,披在肩上,與蕭蕭一起走向電梯。
“老闆,我認為您今天應該抽時間去會所轉轉。”蕭蕭又道。
“為什麼?”祝童奇怪地問。
望海中醫研究會所近期雖然恢復了一些,可多數會員還沒有露面,只能算是維持。
“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五十七位會員到了。他們都在大廳裡,希望能見見你。”蕭蕭說完,抿緊嘴唇,顯然心有不甘。
不用問,這些人都是得到斯內爾先生在望海醫院治病的訊息後才來的。時間也不對,現在才是上午,以往,他們都是下午三四點才陸續到來。
“先不管他們讓歐陽院長去就可以了。尹石風那邊有訊息沒?”祝童想了想,覺得今天實在沒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操心。
“我剛聯絡過,尹大哥說一切順利,準備工作很順利,今天上午,常老先生已經開始了製藥了。”
“他們知道颱風要來嗎?”祝童還是有點擔心,這場颱風肯定要經過那個海中小島,但願別出什麼意外。
“我告訴他了,尹大哥說那裡條件很好,應該沒什麼問題。剛才得到訊息,安東尼先生被美國領事館的芬尼先生接走了。威爾遜夫人還沒有走,她正在大廳裡鬧呢,說是要見斯內爾夫人。漢密爾頓勳爵在勸她,看樣子沒什麼效果……”
兩人說著話,已經來到斯內爾先生的病房門前。
曲奇帶著兩個人守在門口,昨天站在這裡的是安東尼僱傭的保鏢,已經被強力勸退了。
祝童忽然站住了,對蕭蕭道:
“蕭蕭,給沙子小姐打電話,對她說明白,只有她可以進入斯內爾先生的病房。不能帶助手和攝像,不能使用大小超過一個女士手提包的大型裝置。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