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怕堵車。”溫暖隨口應付著。
“秦大這孫子,禽獸啊。”老錢詭異的笑著,
“據說波波上吊的時候穿著一身大紅旗袍,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
“我不知道。”
“那表示,我死了也不原諒你,做鬼也不放過你。”老錢的語調陰森恐怖。
大家排著隊依次走進告別室和波波道別,波波美麗的臉龐被鮮花簇圍著,象是帶著個花環。這是溫暖長大成|人以後第一次近距離端詳死亡,莫名傷感。
波波啊,你這傢伙,真是太傻了!
棺木裡靜靜的躺著一個曾經多麼激|情洋溢的人,她誤入了這個假扮激|情的年代,令冷漠的男人們落荒而逃。她無法接受,也不願意容忍如此平庸的世界,這裡沒有高潮,只剩下無盡的謊言和拒絕。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會有多少人為我悲傷?又會悲傷多久吶?看著剛出了火葬場旋即眉飛色舞興高采烈的人們,溫暖在心中為自己數了一下,答案令人沮喪。
溫暖撥了靜的電話
“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多久?”
“你說什麼哪……?”靜還沒睡醒。
“你不是最愛對我說,你去死嗎?”
“呸!呸!呸!一大早把我吵醒就為說這個,人家好不容易才睡著……”靜打著哈欠,發出嬌嗔。
“你還沒回答我吶。”
“你不準死,我不允許你死,”靜伸了個懶腰,怒吼著,
“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樂趣。”
“行,沒事了,你去睡吧。”
“你去死吧!”
溫暖覺得自己就象是一列超音速火車,飛馳著。但有時候,又感覺大家齊齊靜止,定格在各自的牢籠中,一點一點被生活風化侵蝕。菜刀和溫暖在這種祥和的氣氛中有如一對老人般沉默面對。好像他們已經相濡以沫了百年,只有美麗孩子的嬉笑聲能驅散彼此心中的陰霾。
溫暖不禁想起了pinkfloyd的歌詞:我變得越來越老,你變得越來越冷。
無所事事和孤獨也把靜侵蝕著,靜一直都沒有再去工作。牛哥出差的時候,妞總是要靜去陪她住,妞的寄生蟲生活很容易讓女人羨慕。跑車,豪宅像糖衣炮彈一樣轟著大家的眼睛。作為好朋友,妞給靜介紹了很多跟牛哥差不多的有錢宿主。靜在掙扎著,為了她的愛情。
“我該怎麼辦?”
她會故意這樣向溫暖諮詢
溫暖則作思考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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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得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沒有什麼高尚可恥的,寄生蟲和宿主都是生命,關鍵是要明白你自己想要什麼,別人的評價毫無意義。好好善待自己吧。”
靜天真的點點頭。
溫暖終於和樂隊開始錄製新專輯了。這種時刻令他異常興奮。常常通宵達旦,一天工作二十六個小時。
菜刀溫暖 第三部分(6)
錄音棚位於農展館裡的小湖邊。據說是由華僑投資,日本人設計,奢侈得有點不附合國情。透過巨大的玻璃幕牆,有時竟是可以依稀看到那傳說中的菏塘月色。
溫暖不厭其煩的調弄著吉他音箱試圖尋找合適的音色。他是個完美主義者。吉他手‘不高興’又打哈欠,又流鼻涕,不停的去廁所。製作人松井紋絲不動立在監聽音箱後的陰影裡,一撇人丹胡,儼然是日本皇軍的造型。
“你覺得這個音色怎麼樣?松井,”溫暖詢問松井,感覺自己的腔調很像李向陽
“姆,音色的很好,不過,你的吉他手他的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松井的語調很像鬼子小隊長。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的幹活?你知道嗎,松井,我突然發現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