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長途,跟菜刀探討一下胎教的問題。菜刀住在從沒謀面的表舅家。寄人籬下,想來也不容易。
“我的肚子現在越來越大了,住在表舅家也不方便,想搬出去住。”
“那沒人照顧不行吧?”溫暖覺得越洋電話裡的聲音很可憐。
“沒事,美國人都是自己照顧自己,請保姆太貴了。”離開溫暖的菜刀顯得很自信,
“我買了輛二手車,這兒車特便宜,也就跟咱們家那大投影差不多。回國前再賣了也不虧。看了幾個房子,有一個不錯,雖然小了點兒,但很乾淨,也便宜。這次真是要自力更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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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你就敞開了花吧,錢算什麼呀,錢是王八蛋,花了還能賺。別苦了自己。你是去生孩子又不是去勤工儉學。”溫暖於心不忍。
“那不行,你掙的錢都是血汗錢……”菜刀對溫暖絕對忠心耿耿,
“你最近好嗎?吃飯怎麼辦呢?歌寫得怎麼樣了?”
“我這兒一切都好。忙著寫歌。足不出戶,深居簡出,心如止水。每天門口的那些餐館輪著給我送飯。”
“呦,很乖呀!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說實在的,這真不是溫暖的風格,筆者需要解釋一下什麼是他的風格。
那時候溫暖住在環保局的家屬大院裡。環保人士們過得都很環保,每天晚上八點多就上床,而溫暖總是在他們進入深度睡眠以後才躡手躡腳的爬下樓梯,像做賊一樣偷偷溜出大院,最後還要將大鐵門的兩道鎖仔細鎖上。不過第二天早上這兩道大鎖通常也是由溫暖來開啟。如果再晚一點回來他還得跟晨練的大爺大媽打招呼。當然,有時候,溫暖也回不來,因為他可能已經在三里屯的某個角落,跟那些屬蝙蝠的人喝的臉都貼到地皮了,抑或著在不省人事中,被架到某個牛鬼蛇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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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溫暖 第二部分(4)
從本性上來講溫暖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本性上的他嚮往在海邊曬太陽或者在雪山閉關修行,但那名叫多桀的命運使溫暖過上了如今的生活,誰也說不準哪個更好。溫暖喜歡嘗試新事物,尤其想嚐嚐徹底自由的滋味,如同傳說中的嬉皮那樣。不過這樣美好的生活只可偶爾嘗試,不能過一輩子,況且周圍的人也不允許溫暖一個人偷偷滋潤。生活不可能每天持續高潮,真那樣的話,誰也受不了。
當然有的人覺得她可以,波波就常說,
“我不能容忍沒有高潮的生活,人生如夢,自己是編劇,沒高潮我就給丫編出高潮來。”
說高潮高潮到,波波給溫暖打電話了。高潮就這樣劈頭蓋臉的到來。
“溫暖,出來陪我喝杯酒吧,我心情特不好,一會還得在“錦衣玉食”演出,你過來吧。”
溫暖有點奇怪,因為波波的語調聽上去像個弱女子。
“不行,我有事,我一會還得……”溫暖笨拙的編著。
“不行,你必須來。”波波的聲音斬釘截鐵,
溫暖眼前浮現出她雙腕上鮮紅的刀疤以及她把酒瓶子輪到自己腦袋上的場景。
“好吧,一會兒“錦衣玉食”見,”
溫暖不擅長婉轉體面地拒絕人。他的拒絕通常缺乏說服力,或者過於簡單粗暴。溫暖希望自己能給周圍的人帶來快樂,他害怕看見他們失望的樣子,特別是女人。他總是企圖和喜歡他的女人們建立一種友誼,但她們只給他兩種選擇:愛人或者敵人。
“錦衣玉食”人聲鼎沸,幹什麼的都有。臺下的喧囂幾乎蓋過臺上的音樂。今晚這裡匯聚了各路地下樂隊及其家屬,它們有的剛從土裡冒出腦袋,有的還深埋在地下數米。正在臺上表演的是“牛鼻”樂隊,他們不幸屬於後者,主唱的闊鼻上打著像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