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不過聽他這麼一說,覺得自己實在是唐突了。便不好意思的收回銀子,讚歎道:“你們這裡的人真是淳樸好客,是我唐突了。”
“我們這人啊,都說是沾了梨先生的靈氣了,要是在十年前,哪家不貪點小便宜。這會咱們大家一起種的東西多了,收成也就多了。都覺著好吃的大夥一起吃了才有味道了。就如那梨先生說的,說是獨樂什麼。我也說不出來,那意思是就啊,一個人樂著,不如大傢伙一起樂著。”
我笑著說道:“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吧。”
那小二一聽,一個拍掌應和道:“對了,就是這句。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回我得記住了。”說著,自己邊重複的嘀咕著這句話,邊走出去。
我琢磨著這店小二還真是可愛。那店小二忽然回頭說道:“我見姑娘和那梨先生很像,我家二嬸今兒做了雪花糕,待會做好了給您送點過來,上面放些蔥,沾著醬料,可好吃了。”說完,也沒聽我道謝,又轉身自顧嘀咕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走下樓去。
我心想著,在這裡生活也挺好的啊,民風淳樸,大家都樂著過日子。而且這裡絕對花費不了什麼銀子。估計皇甫哲給我準備的那些銀兩足夠在這裡過一輩子了。還有那店小二口中的梨先生也是個奇人。有時間去拜訪拜訪。
則日不如撞日,我就選在第二天。吃完早飯,便根據那個無敵熱情店小二的指引,找到那片梨花林。走進去後,感慨著這裡的一切,這裡沒有孤舟寒釣的意境,更說不上欲與天公試比高的豪放,也沒有塞北的雪的宏越清涼。我只是靜佇立於銀裝素裹的林中,閉上眼睛,感覺著那潔淨滲入人的心靈,擾亂的心漸漸平和而舒緩,自己與這裡的雪渾然相融,那是一種超然!也是一種耐得住寂寞的內蘊!
我沿著小路,小心的向前走。生怕一不小心擾了這裡的意境。
路的盡頭是幾間木屋,只見一男子,一身月牙白衣,蕭蕭素素,果然有種世外高人的味道。他手中拿著罈子,裡面是他採集回來的雪。
我緩步上前,問道:“是梨先生麼?”
他看著我,點了點頭。我本以為他會問我有何貴幹什麼的。結果他把那壇雪塞到我手裡,說道:“幫個忙。”說完,也不等我回應,就走進屋裡拿了把鋤頭走了出來,直接向林子裡走去。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他,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別誤了時辰。”
我想著,這人要幹嘛呢。不過自己也沒個什麼事,就陪他鬧兩下得了。於是就抱著個冷冰冰的罈子隨他走進林子。一路上都想著那店小二的話是不是有誤,這人也太什麼了點。好歹來者是客,也沒杯茶喝,還讓我一女孩子給他幹活了。不過看看今天的打扮,一身男裝的。也怪不著人家了。
正想著,他忽然停了下來,走到一邊最大的一棵梨樹下,揮動鋤頭,開始挖洞。
我走了過去,問道:“可以說說你在做什麼不?別跟我說你有葬雪的習慣?”
他一愣,點了點頭,肯定道:“沒錯了,就是葬雪。雪是何等的纖細脆弱。那晶瑩剔透的小精靈,超熱,則香消玉損,超冷,則僵硬成冰。”說完,更賣力的揮動鋤頭。
我也愣了,世俗點看,這人還真一呆子。不過總感覺他話裡有話。正想問個究竟,他已經挖好了坑,示意我把那壇雪拿過去。
我走了過去,他接過罈子,用幹了的整片荷葉封住壇口,上面再用一圓形木塞塞住,大小正合適。他拍了拍罈子,放進炕中,邊填土邊說道:“這是黎明前下的雪,雪落梨花枝頭。朝陽一出,接觸到地一屢陽光的枝頭雪中只能取上面的一小層。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半分,多一分則梨味重,少半分則沒有梨香味。還要趕在這樹影婆娑的時候埋在這最大的梨花樹下。埋藏三年,泡製高山翠針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