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皇宮,太極殿。
洪公公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摞卷宗,走至御案前,輕聲說道:“陛下,文宣王一案,經過刑部、大理寺、御史臺三堂會審,現已審結。這是大理寺卿宮大人送來的卷宗,請您御覽。”
趙皇輕輕拿起卷宗,目光在上面掠過,卷宗中詳細記載了會審的每一個細節,以及三部衙門對此案的不同判決意見。
他眉頭微蹙,沉聲道:“好一個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洪公公聞言,立刻匍匐在地,顫聲道:“陛下息怒,此等大不敬之言,老奴這就去嚴查,看是誰膽敢如此妄言!”
然而,趙皇並未發怒,他擺了擺手,示意洪公公不必驚慌。
趙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朕自登基十餘載以來,雖不能說文治武功皆有建樹,但自問也算勤勉政事。”
“但趙國仍內憂外患,邊關不寧。朕對內既不能以德服人,對外又不能以威制敵。”
“百姓困苦,國力漸微,朕愧對趙國先祖。”
說到此處,他目光深邃,似乎在回憶著過往的種種,“寡人有罪!”
洪公公聽到這話,連忙俯身,輕聲安慰道:“陛下,您貴為人主,這趙國的天下都是您的,怎會有罪之說呢?”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朕深知,朝野之中,腐朽之氣日盛,從金陵知州毀堤淹田,到屯田司郎中濫用職權,皆是律法不嚴之禍。這趙國的天,是該變一變了。”
洪公公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您打算如何變這天?”
趙皇目光如炬,沉聲道:“趙國律法鬆弛,官員貪腐成風,百姓怨聲載道。朕要重振朝綱,首先從律法開始。朕要讓天下的百姓知道,趙國的律法,是公平和正義的!”
“洪公公,傳朕旨意,昭告天下,自今日起,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洪公公聽得心驚膽戰,顫聲道,“老奴惶恐,這萬萬使不得,請陛下三思!”
趙皇眸光微閃,若有所思。
“鎮北王曾言,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朕覺得這遠遠不夠,要變,就變得徹徹底底!朕願以身作則,以服百官之心。朕意已決,你不必再言。”
洪公公看到趙皇眼中堅定的決心,深知這是無法更改的旨意。
他只能低頭應是,心中卻在默默祈禱,希望趙皇的決策能夠引領趙國走向強盛。
趙皇略作停頓,繼而宣佈:“至於文宣王一案,朕決定剝奪皇八子趙奕哲郡王爵位,發配至雁山關戍邊,無詔不得歸。”
洪公公聞此,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他自幼陪伴這些皇子成長,心中難免湧起一陣不忍。
他輕聲道:“陛下,將八皇子發配充軍,此罰似乎過重。”
趙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便恢復堅定,“他生於皇家,這便是他的命!”
洪公公見趙皇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言,恭敬地領命退下。
在陰暗潮溼的牢房內,趙奕哲原本慵懶地躺著,哼著輕快的小曲,幾名獄卒圍繞在他身邊,為他按摩揉捏,討好地笑著。
“殿下,感覺如何?”獄卒甲輕聲問道。
趙奕哲撇了撇嘴,不屑道:“還湊合吧,你們這手法,跟本王府上的那些小娘子比起來,可就差遠了。”
獄卒乙陪笑道:“殿下說的是,小的們一定盡心盡力。”
趙奕哲得意地笑了起來,心中早已不把這牢獄之苦放在眼裡。
他深信,父皇的三堂會審不過是做做樣子,即便真的定了罪,最多也就是被打入宗人府,那裡至少比這裡舒服得多。
就在這時,牢房外的過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趙奕哲抬頭望去,只見洪公公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