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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先生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多少年沒有用那麼卑微的眼神和口氣求過別人,粱美山無法原諒自己在那麼多人面前放下了自尊;只為用它換那幾個不切實際的字。
……
“學校外的麵館裡。”
……
十年了,粱美山沒有能力猜到這會是他要的答案。
那麼難忘的過去,已經隨著呂盟的離開變得面目全非,遺忘已經不自覺的變成了一種自覺,特別是那些關於呂盟的記憶早應該被擦光了,包括那個麵館。
粱美山做夢也沒有想到十年後的今天,呂盟會有可能在這裡出現。十年了過去了,他自己一次也沒有回來過。
上一次來這裡是什麼時候,是跟誰,一定是跟呂盟嗎?想到這裡,粱美山的耳邊清晰的響起了呂盟的聲音。
“你要點什麼?”對著這張臉很長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粱美山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呂盟,當下都有幾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為至少要在這裡等上幾天甚至幾個月或者幾年,才有可能在這裡見到,誰知道才坐下幾分鐘就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我。”粱美山一開口,呂盟就注意到了他的臉,突然兩個人一起語塞。但很快呂盟避開了粱美山的開,粱美山看著他走開,心裡反而有點安心,因為他知道他不會再突然消失了,因為他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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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過得好嗎?”呂盟似乎不太想見到粱美山,一眼都不願意看他。粱美山以為這麼多年過去,大家都已經成熟到可以裝出幾句寒暄的地步,沒想到呂盟還是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說。
呂盟喝了一口水說,終於開始說話;“你呢?”
“我還好?”美山雖然笑著說話,可眼神開始不敢與呂盟對視。這張臉在美山記憶裡並沒有怎麼變,還是這麼冷清沒有什麼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呂盟的話不多為人也算隨和,你跟他說話他永遠不會熗你話,遇到不想聽的只會靜靜待著,沒幾個朋友知心的更少,但只要他認為可深交的人就會對你毫無保留。粱美山曾經就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所有的秘密他都知道。
麵館打烊後,粱美山站在門口等到了呂盟。
“你怎麼還在?”
“我想跟你喝一杯。”呂盟不響,粱美山真有點哭笑不得,他自己都弄不懂自己,怎麼能這麼厚著臉皮向呂盟求這頓酒喝。
當下粱美山都有點想哭了,他存著很多話想說,原以為是有話無處說,現在才知道是根本沒法說。
“那走吧!”呂盟大步向前,好像喝完這一次就要跟他一刀兩斷一樣,粱美山只能是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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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環境不錯?”
“嗯。是我女朋友開的。”呂盟開始倒酒。
“哦,你真是有福氣。”粱美山有再多話要多,在這句話之後也變得說不出來了。他嘆了口氣說;“真沒有想到,你還會再回來這裡。”
“我是回來幫我媽辦下葬的,不然我想我也不會再回來。”呂盟語氣很平淡,沒有難過,什麼情緒都沒有。
“伯母去世了嗎?”
“前幾年的事了,她要我把她的骨灰葬回這裡。”
“這幾年你都去哪裡了?”
“新加坡。”一問一答之中,呂盟的話越來越少,其中沒有一句提到粱美山三個字。
“時間過得真快,你什麼時候結婚通知我,我會給你包個大紅包。”粱美山說完起身,看了呂盟一眼,快步走出了酒吧。
“粱美山。”呂盟在粱美山背後這麼一叫,粱美山的整個臉上頓時溼透,眼淚唰的一下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