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跟醫院堅持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抽菸,乾脆戒了完了,吸菸有害身體健康。”
“操……”說完我驚了,他也驚了。
“你別告訴我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點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怎麼開口是髒話?太崩潰了。
煙霧進入肺部,熟悉的充實感讓人放鬆。
“所謂務實,”許唯見我不打算繼續剛才的話題,就把話題繞到了更前面,“那是必然,開車走的路線總能發現驚喜,路邊隨處都是風景。”
“決定回《K》雜誌了?”我前段時間聽他提過。
“嗯,不過那是明年的事兒。”
“哈?”
“今年得照顧你。”他笑,笑得真誠。
“你沒事兒吧?”我也笑了,他的輕鬆感染了我。
“七月底的錄音我陪你去,正好我順便串悠串悠,其實做自由撰稿也有自由撰稿的樂趣。”
“樂趣更多吧?”
“可不穩定啊,難道你讓我這麼大了還吃我媽的?那你殺了我得了。”
“那倒是。”我點頭。
“甭樂,估計年底開始你能見到我的日子屈指可數。”
“呵呵……”
“對了,好訊息。”車在紅燈處停下來的時候,許唯忽然看著我。
“啊?”
“那天Edward給我打電話,說用了你們音樂做配樂的電影公映了。”
“哦。”
“詢問度很高,原聲正在製作當中。”
“好事兒。”
“成名在即,加油。”
我看著許唯,他笑得那麼燦爛,明明是我的事情,他卻比我還要激動。這傢伙真是那種認定了一個人就不遺餘力對人家好的型別。這樣的人,誰捨得親手打破?
“失眠好點了麼?”
“還成,不困就不睡,反正鎮靜劑打死不吃了。”
“不錯。”我胡嚕了胡嚕他的頭髮,又長了。“唉,下回送你個髮夾子吧。”我看見了他脖頸上還掛著我送他的那條項鍊。他似乎從來都不摘下來。
“滾你媽的。”他惡語相向,臉上卻仍舊掛著笑容。
斜眼看見他手臂上那閉著眼睛的紋身,忽然有種震撼的感覺。有誰能做到真正的不聽不看不想呢?
“你媽最近怎麼樣?”我覺得我們需要平靜輕鬆的話題。
“還成,不忙,過的挺悠閒的,聽說咱倆出了車禍,你猜她說什麼。”
我想不出來那女人能有什麼驚人言論,確實是個另類的女人。
“她說,小唯,你顴骨不高啊,怎麼這麼克人?守寡了?”
“哈哈哈……”
“樂死你丫的,後來她挺著急的,說要過來看看,我說沒事兒讓她好好享受難得的假期。”
“我覺得你媽跟你……比較類似於朋友。”
“嗯,是,還是個麻煩的朋友。對了,你媽呢?什麼樣的人?”
這不是許唯第一次問我關於我的家庭,但這次卻問的巧妙。他神志正常的時候,能聰明到旁人無法比擬。
這時候,調頻裡傳來了MOBY的聲音,迷幻的厲害。
“唉,對了,咱家附近哪兒有蛋糕房?”他見我不回答,轉移了話題。
“我媽……跟你媽截然相反。”
“是麼?”
“嗯,絕對傳統一人,一輩子都跟音樂打交道。”
“還成,我媽是跟電影兒。”
“呵呵……”
“你……多少年沒見過她了?”許唯試探著問。
“很久,久到沒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