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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汝愚說道:「陳族見阻於青州,又不能南下拓土,只有西向一途。內廷將傾,諸侯謀立國,陳預焉能不動心?但是陳族沿淮水兩邊拓土,兩邊都無天險可憑,陳預心急向北拓土啊。」

「有汝愚與易族為他擋住南平,白石就成了他唯一的後顧之憂。」

徐汝愚黯然的點點頭,說道:「不管出於什麼考慮,我都會極力希望陳族的兵力布在北線,陳預也看到呼蘭之禍了,只是他卻將其看作東海的一次機遇。解決白石後顧之憂,他便會將兵力布在睢寧一帶,這樣就能控制清河、南陽等中州故郡進入淮水的支流水系,清江李家、南陽符家若受呼蘭的威脅,就不得不救助、依賴於東海陳族。」

方肅忽的喟嘆一聲,說道,「這也可能是一杯鴆酒啊。」

徐汝愚說道:「你猜到萬嶸是招惡棋了。」

「惡不惡,都在人心,就算知道是杯鴆酒卻禁不住要去飲,貪心所致也。」

陳子方說道:「我們終究是陳族的子弟,明知兇險焉能不出言提醒?」

方肅冷哼一聲,說道:「兇險在陳預的心中,你我如何出言提醒?」

陳子方心想:心計難防,你偏助汝愚設此心計,看了徐汝愚一眼,有些話終是說不出口。默默退了出去。

看了陳子方蕭索的背影,徐汝愚嘆道:「子肅,你來助我?」

方肅悽然一笑,說道:「子方說過,我終究是陳族的子弟。」又嘆道,「家國天下,家國天下,這家向來是大於國大於天下的。如能遂我願,就在這草堂之中終老。」

徐汝愚慨然說道:「子肅胸懷,我焉能不知?天下國家也,世家紛亂、諸侯立國不過內爭。我將入中州以觀形勢,子肅可願同行?」

洛川、豫南、南陽、清河、汴州乃中州故土,先民立國於中州,而後拓十五郡地。

「汝愚有所覺察?」

「內廷傾覆、諸侯立國、南平復闢、呼蘭南侵,這極可能都會在一年之內爆發出來。雖然不知道其中細故,卻有措手不及的感覺,所以要從江寧脫身,往中州以觀形勢。」

「一年?」方肅諤然問道,「汝愚為何以為會這麼倉促?」

「這兩年來發生的種種,都有著有人以天下為局的痕跡,佈局之人只等某個楔機,就會將天下整個的傾覆掉,其中有南平舊族的影子,也有呼蘭異族、荀家、谷家的影子。」

方肅知道徐汝愚說出這番話自有依據,說道:「真是如此,所謀不小啊。我在草堂也無所事事,不妨出去走一走。要是讓南平與呼蘭知道你的行蹤,那些雪藏許久的高手,還不蜂擁而來?為免殃及池魚,我們還是分作兩路。」

徐汝愚哈哈笑起來,說道:「除父親外,六俊中其餘五人為邵海堂、宜觀遠、凌鳳鏡、李思訓、寇子蟾,凌鳳鏡為南平水師都督,相傳李思訓為瑤光殿之主,寇先生本與宜先生相約今秋赴清江,至今未見他的行蹤,子肅當暗中留意。」

方肅說道:「寇先生之名,我亦有耳聞,他在呼蘭飲冰餐雪數十年,對異族之事一定十分熟稔,褚師密未必會任他南下。」

「十年前,他與父親相會時曾透露他有寫《呼蘭秘史》的計劃,秘史盡敘異域風物,呼蘭南侵在即,書稿若能傳到中原,當堪大用。」

方肅想了想,說道:「在某些人眼中,這部書稿卻是他們的割據之資。」

「秋上南閩會戰剛剛結束,又初奪江寧城,萬事如絲將我繭縛在江寧,也抽不出人手北上。寇先生的事情,各大勢力或多或少知道些,其他也還罷了,只是像南平、荀家、谷家這些想與呼蘭異族分割天下的勢力哪有不聞腥而動的?我已傳令北地司聞,只要遇著寇先生,便將書稿公佈於世。但是我在北地的力量尚弱,我此行也有亡羊補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