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性地抬頭看了下夜空,月光依舊像往常般明亮中帶點朦朧,四周的一切都有著模糊的色彩,每一樣都像是隱藏了它的細緻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
冷的空氣、冷的黑夜,還有一棟又一棟像怪物般矗立著的高樓建築,在黑暗無光的夜晚,街上一片冷清,潮溼冰冷的空氣在黑暗中輕輕的飄流,更為這淒涼寂靜的夜晚增添幾許詭異的氣息。
這是一個冰冷的城市,無血無肉,就如同我每天所面對的,所遭遇的一樣……看不到任何光明。
我伸手摸了摸口袋裡的寥寥可數的錢,今天的收穫並不多,得趕快狠撈幾筆,要不然待會不能按時交不出規定的金額,又得蹲黑房捱打捱餓。
我悄悄地拐進了一個黑暗的巷子,只要越過這個道路崎嶇的小巷,通向的便是C城最出名的紅燈區,那些有錢的男人和女人的皮夾裡少說也是成千上百的現金,身上都是金光閃閃的值錢的戒指項鍊,而他們似乎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那就是嫖妓和賭博……而我,一向都懂得要挑腰包最肥的那一個下手。
“站住!別跑……”
忽然,暗巷中突然傳來急切雜沓的腳步聲,一衣衫襤褸的少女從更暗的巷尾倉皇逃出,身後是一群約莫十三四歲大的流氓少年,他們追著她,口操髒話吆喝著,宛如一群凶神惡煞。
那個少女的臉上露出渴切的表情,不要命地朝我站立的這個方向狂奔,好似我的後方是她唯一的希望那般,她睜大了灰濛濛的眼瞳,但下一秒,她發出驚恐的尖叫,她被那一群人捉住了手臂硬生生地甩到巷弄中潮溼的牆面上,狂打腳踢。
“華擎澤,你這個表子養的小雜種,你逃啊……我看你今天能逃到哪裡去……”粗俗的咒罵聲在他身前伴隨著拳腳此起彼落地落下。
我找了一個陰暗的角落隱藏住自己幼小的身軀,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卻未插手阻止,是我冷血?噢不,我不過是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女孩,有什麼能耐與這個萬惡的社會對抗?如果我不懂得明哲保身,我也許就跟會他一樣,活不過今天。
“住手……住手……我不是表子養的……我不是,我有媽媽,她不是技女!”面對所有人的圍毆,他只能微縮著身子,緊抱著頭,尖叫著忍受著那些疼痛,直到他再也無力抵抗,甚至無力再保護自己的頭部。
要不是那還在變聲期粗噶的嗓音,我很難發現,他壓根不是什麼少女,而其實只是一個漂亮的男孩,那男孩有一雙美麗的眼眸,搭配著挺直的鼻樑,細長的眉毛,鑲在那白皙柔嫩的臉上,再加上那半長的頭髮和眼角的幾竄眼淚讓人很難辨別出他的性別。
突然一個人抓著他的頭髮,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她不是技女,那她是什麼?我媽媽說她是被人包養的情婦,不是表子,是什麼!?你這個沒爹的小雜種……”
聽見這一句,他抬起被揍得有些淤青的臉,大叫,“我有,你們胡說!我爹是華才榮興的董事長——華鴻義!我不是沒爹的孩子……我不是……”
“哈哈哈哈……你在做夢啊,他是你爹,怎麼不出來保護你……他那麼厲害,還將你和你媽丟到這個破爛的地方來受苦受難,你還真以為你跟他同姓,就真是華家的小少爺啊……哈哈哈……”他狂叫著嘶吼著,但周圍的人卻像是聽到了世紀笑話一般十分不給面子地嘲弄。
“不準笑!我爹真的是華鴻義,看!我有他給我的金項鍊!你們別再欺負我,要不然……”忽然,他的那雙眼,帶著憤恨,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少年,他從脖子上亮出一串項鍊,一臉的死白,淚流滿面地一步退過一步。
我定睛一看,那樣的純色讓我霎時迷了雙眼,也許,外人看不出那一層汙垢後閃爍出的光芒,但我只需看一眼便知道,那的確是如假包換的真金項鍊……
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