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嗯一聲,蘇恰緩緩的道:
“也不過湊合著混罷了,並沒有替幫裡爭過什麼光彩……”
藍揚善忙道:
“你是客氣啦,光是這段日子,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哇,看不出,老弟倒也謙虛得緊呢!”
苦笑了一下,蘇恬輕輕的道:
“藍壯士還沒有與我們大哥久處,他老人家才夠得上‘虛懷若谷’四個字,那種風範與氣度,除了他,我還沒見過第二個人有……”
由衷的點著頭,藍揚善道:
“咱信,咱信,要不,人家怎能負得起西陲的這塊天?”
笑了笑,蘇恬沒有再說什麼,他們時快時慢的走著,很少有人講話,除了偶爾的咳嗽聲,就只有馬匹的噴氣與低噪聲了,地道很長,而且曲折多彎,一路走下去,就好像沒有盡頭,直通十八層地獄一樣。
走著走著,地面忽然陡斜起來,一直往上面升高,回頭望望後面,後面的地洞已完全吞入黑暗之中,任什麼也看不清,就好像他們每向前走近一步,後面的道路便消失了一步似的……
終於,前行的紫千豪停了下來,在他的前面,已經沒有了通路,被一塊潮溼而突伏不平的石壁擋著了,跟在紫千豪身側的祁老六搶前一步,到石壁之下半蹲下來,伸手慢慢地摸索著,不一會兒,他已握著一根細小的鐵鏈,徐緩有致的連連抖扯了好多下。
站在幾步外的藍揚善看見了,不覺有些納悶的道;
“怎麼?忘記了啟壁的方法?”
微微一笑,蘇恬道:
“不是,這出地道的石壁乃是由外面開啟,在洞裡是無法可施的,老六此時扯動那條鐵鏈發出訊號,守門的弟兄認明無訛之後才能將它開啟,換句話說,就算有敵人潛入這條地道,不識得啟門的暗號,仍然不能得逞,難以出洞作歹……”
藍楊善連連頷首道:
“這都是好方法,嗯,嚴密得緊……”
蘇恬又低沉的道:
“至於入洞的機關,一般弟兄也不曉得,僅有大哥及我們十個大頭領知道,當初掘此秘洞,設計佈置,宣大叔可真算花費了不少心血。”
臉上的肥肉一動,藍揚善正想再說什麼,一陣“軋”“軋”的輪齒轉動聲已然響起,片刻間,擋在前面宛如天然生成的這堵巨厚石壁,竟已沉重而緩慢的逐漸朝上升,一片明亮的燈光亦已透了起來。
一鍬唇,藍揚善驚歎的道:
“好機關,無懈可擊……”
在他說話中,一行人已魚貫地走出這秘道的出口之處,竟是一間龐大的地窖,四周及頂壁全是一塊塊大許寬窄的大青石所砌就,石牆上插著一隻只的鐵架子火把,青紅閃亮的火舌將這間地窖映得一片通紅,寬敞的斜石級自底地面一直到一邊的石牆之前,看情形,那片石牆便是地窖的出路了,只要移開石牆,可以並容十馬衝出這裡!
在秘道的巨壁又緩慢降回中,把守地窖裡的數十名孤竹弟兄全幾乎喜瘋了!
他們個個躬身向紫千豪行禮,有掩飾不住的歡喜振奮神態流露在那一張張原本憂鬱的面容上,幾十個人在剎那間變得精神抖擻,生氣蓬勃。看到他們,紫千豪也如釋負重的長長吁了一口氣,招招手,道:
“罷了……”
於是守在地窖裡的孤竹幫眾人與甫隨紫千豪回來的一干兄弟親熱的打起招呼,他們笑著,拉著手,甚至互相擁抱,在危難的關頭,看到自己的手足,每個人特別有一股安然及興奮的感覺。
一名頭領垂著雙手站在紫幹豪面前,紫千豪正在低沉的問他話:
“古源,這一天來的情形如何?我希望不會太糟。”
叫古源的頭領恭謹而慶幸的道:
“天叫銀壩子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