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媽媽!到底是誰居然如此狠毒,對她媽媽下這樣殘酷的咒法,讓她死了都不得超脫?
然而沐槿衣心中卻有著另外的疑問,雖然,她也相信那女鬼就是唐小軟的母親,可是奇怪的是,那女鬼在一開始似乎根本不知道有唐小軟這麼個人。煉魂術並不會消除魂魄的記憶,越是苦痛的記憶越是能夠激發出冤魂更深的力量,那麼,到底是因為什麼,一個母親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誰呢?一抬眼就見唐小軟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兩汪水汽浮了上來,她吸吸鼻子,又將水汽逼回去,可不過一秒鐘的時間,那水汽便更快凝成了兩顆淚珠,溢位眼眶,懸在眼下,將落未落。沐槿衣嘆了口氣:“想哭就哭吧。”
唐小軟一怔,本以為自己若是哭了沐槿衣又會像從前一樣冷言冷語訓她,沒想到卻聽到這麼一句話。強忍著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了,忍不住上前就抱住沐槿衣,眼淚鼻涕一起往人家胸口抹。一旁藍婧驀地伸出手來,拎著她的衣領將她扯到一邊,怒道:“哭就哭,別胡亂佔便宜。”
得了空的沐槿衣無奈地搖搖頭,轉身便向先前開啟的通道走去。唐小軟擦擦眼淚便跟了上去,藍婧也隨後跟上。
一進到地下密室唐小軟便急著想要去找那幅畫,藍婧見她走遠了,輕聲問沐槿衣道:“你剛才到底怎麼回事?”槿槿的靈能其實高過自己,只是經驗上淺薄了一些,剛才那個鎖魂陣固然有些名堂,可怎麼也不至於那麼輕易就被攝住魂魄差點斷送性命吧?
沐槿衣抿了抿唇。默然不語。藍婧心知她不想說,也便不再多問,只鎮聲道:“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麼,可你給我記住了,像今天這樣的冒險不準再有第二次。”
沐槿衣不置可否,走在最前面的唐小軟卻忽然“啊”了一聲。“怎麼了?”她快步上前,正見到一具黑色的棺木擺在書架的旁邊,棺蓋開啟了倒在一邊,棺木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我上次在的時候這棺木沒有開啟的!”唐小軟叫道,自從猜測那魂魄就是她媽媽之後,她也不再害怕了,伸手扒住棺木邊沿就要探頭進去檢視。
沐槿衣一把將她拉住了。“我來。”仔細檢查了一遍,的確是什麼都沒有,又屈指敲了敲棺壁,聲音沉悶篤實,也不似安有夾層。她不僅微微沉吟:“會不會是那個佈陣的人……”
唐小軟忽然指著書架旁的牆壁大叫起來:“那幅畫!”
沐槿衣隨之望去,卻見她手指所指只是一塊白色的牆面,上面貼上白色的桌布。藍婧也望了過來:“哪有畫?”不就是一面白牆麼。
唐小軟眼睛發直,死死地瞪著一塊牆面,激動道:“那幅畫啊,就是我之前告訴你的,一會兒白衣一會兒黑衣的古怪畫像啊!我找了好半天沒找到,原來藏到這裡了!”
藍婧被她說得動搖了,忍不住又盯著牆面看了幾秒,卻見仍是什麼都沒有,她不信自己眼睛壞了,怒道:“我看你是吸了鬼氣瘋癲了吧?少跟我這兒裝神弄鬼啊。”
沐槿衣本來一眼望去也只是見到一堵牆面,可仔細盯著看了一會兒之後,卻隱約看到了一副畫像來。畫中是一個白衣女子,穿著不似今人的衣飾,長髮及踝,騎著一匹白色駿馬。那駿馬頭生獨角,額心一綹冰藍,十分神氣威風。她思付片刻,驀地拔出腰間的短刀走上前去。
“槿槿?”藍婧詫異地望著沐槿衣,看她用短刀小心翼翼地割下來一大塊牆紙,再仔細卷好,放進了唐小軟揹著的揹包裡。“你們倆是不是都瘋了?”她忍不住叫道,“算了算了,反正法陣已經破了,我們得趕緊離開,搞不好佈陣的人馬上就會趕來。”
沐槿衣點點頭,三人很快便又原路返回了屋子,唐小軟正要開口說話,沐槿衣忽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她一怔,耳聽得砰一聲巨響,竟是有人破門而入。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