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寢婦人的那些嫉妒心他並不是一無所知,要是有哪個自持出身高貴給西施臉色看那也不是不可能。
夷光在夫差懷中閉上眼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她和修明幾乎是足不出戶,那些妾侍除非是找上門來,不然連她們的面都見不到。
“妾做了個噩夢。”夷光一隻手放在胸口說道。那個夢裡的無力和痛楚,她真心不想來第二回。
“是噩夢嗎?”夫差看著她白嫩臉蛋上的驚魂未定,將她拉到自己的身上。夷光生了孩子要說毀身材也沒毀哪裡去,懷孕的時候因為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剖腹產,怕胎兒養大了不好生,連吃食都不能多了。等到生產完,進補就進補了一點。但是也不必她去吃些下奶的油膩東西,一來二去她倒是恢復的挺快。
夷光點了點頭。然後就趴在他的懷裡,默不作聲,只是一張臉蛋依舊白著。
“做了甚麼噩夢?”夫差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只感到懷中的女子顫抖了一下,臉埋在他的懷裡,一句話都沒說。
他撫摸著她的脊樑,這一次從魯國得到的那些白玉珍寶錦帛,可以分些上好的給西施。畢竟吳宮之中,她能依靠的便只有他而已。
“舒齊呢?”兩人在室中依偎了一會,夫差享受了這種難得的寧靜之後,問懷中的寵妾。
在外征戰差不多有半年之久,人已過中年,對這個幼子,夫差也已經有足夠的心情和準備。當年生長子的時候,在外忙於征戰,甚至回到家看著幼童生出一種恍惚的感覺。
“睡了。”夷光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嘴邊微微一勾便是生出無限的溫柔。
話音剛落,外頭就有侍女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公子醒了。”
剛剛說到他就醒了,夫差不禁覺得大樂。
“抱過來。”他令道。
“俞。”侍女膝行出去。
不一會兒乳母便抱著一個嬰孩進來了。夫差見到乳母懷中的那個嬰孩長得白白胖胖,被抱著,腿還非常用力的蹬了蹬。
夫差征戰在外,見到很久沒有見到的孩子,心情愉快,“抱過來。”他這麼說道。
從乳母懷裡小心的接過孩子,嬰孩烏黑的眼睛直盯著著他,沒牙的嘴咧得樂呵。
“唔呀——”舒齊從乳母懷裡抱到一個幾乎完全陌生的懷抱,小孩子竟然還不怕生,睜著一雙明亮溜圓的眼前,仰著頭盯著夫差,小嘴邊又淌出口水出來。
夫差被這麼一個小奶娃娃盯著,心裡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來,叫君父。”夫差教懷裡的舒齊說話。
只不過舒齊一張嘴就是屋裡哇啦的,除了他自個誰也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夫差被咿呀亂叫的舒齊給弄得大笑起來,他雙手撐扶在舒齊的腋下,輕輕的讓舒齊兩隻小腳踩在他的大腿上。小嬰兒的腳胖胖嫩嫩的,看起來便覺得嬌憨。舒齊踩在夫差的大腿上,毫不客氣的就邁開腳步,開步走。
不過夫差稍微放小扶著他的力道,那雙小胖腳就支撐不住,舒齊的一雙胖腿也跟著彎下去。夫差立刻又將他的身子抱直。
夷光袖著雙手,見到舒齊在夫差的懷裡玩得興奮的尖叫。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把嗓子叫壞。
“來來,叫君父。”夫差一邊讓舒齊踩他大腿,一邊教舒齊說話。可惜舒齊到現在都還沒到牙牙學語的時候,望著夫差的鬍子胖乎乎的小手就要去拽。
“哎——不能拽。”夫差也顧不得要板起臉來,夷光見狀趕緊伸手截住舒齊去扯夫差鬍子的手。
寺人貂在一旁看見夫差被舒齊弄得手慌腳亂的樣子,禁不住在心裡稀罕。也沒見到國君和哪個公子特別父子相融過。
夫差又逗了舒齊一會,讓他坐在自己的懷裡休息。
他抬頭看著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