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王身體有恙,正調養休息中,謝絕會客。”尕多日答道,仍然擋在洞口。
“使者秉承廩君旨意,有神杖在此,尕多日最好不要阻攔。”還是哈木坎老道,將廩君和神杖都抬出來。
“如此的話,只可使者一人進入,其他人迴避。”尕多日終於退步。
“我等都未攜帶刀劍,為何不能進入?”旺頓再次發聲。
“巴王靜養,見不得嘈雜,若要覲見,只可使者一人。”尕多日卻再不退讓。
“行了,就按隊長的方式辦,我一人前去覲見。”我豪氣再起。
“使者不可,這個叛徒詭計多端,莫要著了他的道。”旺頓急了,當著尕多日把“叛徒”都罵出來了。
“沒事的,有廩君神杖庇佑,休要多慮,請隊長領路就是。”讓尕多日領路是要讓他走在前面,便沒有偷襲的機會。
尕多日卻不與旺頓理論,轉身在前領路,兩個武士跟我身後,朝巴王寢宮走去。
“使者去而復返,鄙人佩服得很啊。”尕多日忽然開口與我說話,怎麼有點祭司的腔調。
“我只是秉承廩君的旨意行事,望隊長能夠體諒包涵。”此時我不願與他較勁,作為一隻武裝力量的隊長,在“大選期間”保持中立十分關鍵。
“使者放心,我一定在您與祭司之間保持中立。”尕多日忽然說出這句話來,著實讓我吃驚,難道是他發覺形式正朝有利於我方的方向發展,準備改弦易轍了。
“如此一來,就是巴國人民之幸了。”我立即加以鼓勵。
“作為巴國的武士,我們不想參與到政治之中。”尕多日這個滑頭,所謂保持中立,乃是坐觀兩派相鬥,哪方獲勝則倒向哪方,正如之前看王后一方勢微便倒向祭司一樣。
“作為巴國的武士,能夠保證巴國的和平安寧是最重要的使命。”我進一步拿話把他套牢,和平分割祭司的權力是這次行動的宗旨。
“這個是自然的,但不知使者近來身體可好啊?”尕多日突然轉變了話題,讓我感到莫名其妙。
“身體很好,隊長何有此問?”我沒有多想就回答。
“那就善莫大焉,使者的身體關乎巴國的命運啊。”尕多日隨口應道。
“隊長言重了。”我冷言應答。
新巴王在自己的寢宮接見了我。他端坐在我發明的木輪椅上,身披虎紋長袍,頭戴雉羽王冠,清瘦而孱弱,但眼光卻透射出靈氣。
他的身後,站立著一位健壯的持鉞武士。
“卑職叩見陛下。”我單腿跪地,雙手後抱脖頸,低下頭去。
“使者有什麼話?請仔細講來。”巴王的問詢有點奇怪,為什麼在講話前面加個“仔細”二字。
“卑職奉廩君的旨意,輔佐巴王。”我小心的回答。
“難得使者誠心,有祭司與使者在,巴國就安穩了。”巴王的回答很奇怪,令我失望。
“這正是卑職的職責所在,今日覲見巴王,但聽巴王教誨。”我覺得巴王的態度有點微妙,跟我的設想有出入。
“祭司一家,世世代代對巴國忠心耿耿,是巴國的棟樑,今日又得使者的輔佐,是我巴國之幸。”巴王口口聲聲都是祭司,難道他真的甘願做個傀儡。
“可是在巴國的治理方面,卑職與祭司有些分歧。”我有些不甘心,繼續試探。
“使者初臨巴國,時日不久,對巴國的情況不太瞭解,應該多與祭司協商。”巴王的立場仍然鮮明,出乎意料。
“可是巴國的某些制度設定得……”
“巴國的制度,是老祖先定下的規矩,幾千年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