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
外面似乎傳來了些許動靜。
短暫權衡之後,鄧肯抬起頭,看向了小徑另一個方向傳來的燈火。
邪教徒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停屍場這邊倒是躺著不少一一但首先難以保證會不會再遇上個質量差的,其次開箱也頗費功夫。
但首先要想想自己現在該做點什麼。
在自己佔據這副軀體之後,這個「水母」就好像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硬核罷工了,而現在這具邪教徒的軀體從鎖鏈共生之處開始出現崩壞現象難道只要共生的惡魔死去,那具軀體就會跟著崩潰?
雖然崩解的原因不同,但這副軀殼似乎也在最後出現了血肉崩潰的情況。
這應該是看守人小屋的方向。
老看守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那扇因為歷經歲月而顯得骯髒鮮豔的窗戶,他側耳傾聽著窗外的動靜——此刻的夜色下似乎只剩呼呼的空洞風聲。
回去之後就能好好跟雪莉打聽打聽。
伴隨著最後一聲尖叫,這邪教徒終於被鎖鏈拖拽著掉入了漆黑的空洞中,這洞口隨之呼嘯著合攏起來,最終消弭在一片抖動的陰影中。
可他們並沒有等到這個「事畢,撤離」的暗號,倒是隻聽到一些隱隱約約從小徑方向傳來的、模糊不清的怪異聲音。
「該死!停下!你這!你這畜生!」邪教徒不顧一切地掙扎,發出變了調的喊叫,聲音中滿溢著難以控制的驚恐絕望,「不不不!別!別帶他去幽邃救命,救命!不!不——」
「找個能用的軀殼怎麼就這麼不容易,」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感嘆著自己的好運氣,「在普蘭德的時候可比這兒順利多了。」
變化似乎是從咽喉開始的一一是這曾經與幽邃惡魔共生、連線著鎖鏈的地方。
鄧肯立刻聯想到了之前這個憑空的水母狀幽邃惡魔。
鄧肯一瞬間聯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性,同時甚至聯想到了雪莉和阿狗——這兩「人」之間也會是類似的關係麼?
最後響起的這聲隱約尖叫格外令人不安。
兩旁路燈灑下的點點幽綠光輝照耀著空蕩蕩的墓園小徑。
「哦,烏鴉,」老看守人嘟噥著,「烏鴉是很煩人的東西,它們會偷你的食物,然後洋洋得意地站在樹杈上大聲嘲笑我最討厭小偷,還有不請自來的客人,烏鴉把這兩樣全佔了。」
他抬起頭,看向視野盡頭的鐵柵欄——前方就是墓園入口,穿過入口似乎是一大片冷冷清清的空曠路段,要再穿過那片空曠的地方,才是燈火通明的繁華城市。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墓園。
這身材較矮的白衣人似乎隱隱戒備起來,盯著老看守的眼睛:「為什麼?」
兩旁染上幽綠的路燈也隨著他收回目光的舉動而迅速恢復正常,交錯的幽幽光影就彷彿在黑暗中收回的觸鬚般漸漸回到了他腳下。
他皺起眉頭,看著這邪教徒消失的方向,思索片刻之後卻毫無所獲,只能收回了目光。
老看守終於在這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他一邊擰開蓋子,將一些碾碎的草藥倒進火爐中,一邊隨口說道:「因為通常來講,兩個人比三個人好對付。」
「沒什麼聲音,」這個身材高又壯的女人站在門口,聽到看守人的話之後立刻說道,儘管她也有些許不安,此刻讓看守人老老實實待在屋裡卻是更優先的事情,「可能只是烏鴉吧。」
鄧肯瞬間有點懵,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意外情況,接著他猛然拉開了自己胸口的衣服,終於看到了自己這副
身體正在發生的變化:老看守卻彷彿沒有在意兩個人的反應,只是自顧自地又說道:「對了,你們知道我為什麼違抗這位男士的建議,又帶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