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前後也就一炷香,隨著官廳的門再次開啟,張魁手中端著一盤小菜,一盤糕點從外面走了進來。
張魁將小菜和糕點輕輕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走到牆角的炭盆旁邊,往盆裡加了幾塊木炭。
很快,房間裡變的溫暖如春,十分靜謐。
這溫度也讓氣氛少許緩解了一些。
隨後張靜修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狐狸皮的大氅脫下,交給張魁掛在了牆上,然後盈盈坐到了桌子邊上。
隨著她矜持優雅的坐姿,腰背挺直,便自然將素白衣衫下,寬大儒衫也遮不住的動人曲線顯露了出來。
安靜中。
張魁看了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五花大綁的沈烈,便輕聲道:“小姐,您看……”
於是張靜修便又矜持的點了點頭:“嗯,給他鬆綁。”
張魁便又鬆了口氣,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沈烈身邊,從綁腿上拔出一把短匕,將沈烈身上的繩子割開了。
這一鬆綁,沈烈終於鬆了口氣,偷偷的活動著僵硬的關節,憨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終於嚐到了開罪首輔千金的滋味兒了。
這滋味……
讓沈烈心情不由得複雜了起來,偷偷將痠痛的關節活動開了,又趕忙和張魁交換了一個眼色。
今天可真是多虧了這位張護衛解圍,若不然……
只怕是哄不好這位張大小姐了。
張魁微微一笑,又使了個眼色過來。
沈烈會意,向著那位千金大小姐走了過去,硬著頭皮行了一禮,尷尬道:“今日之事是小可的不對,小可這裡給公子陪個不是。”
道歉唄。
不然還能怎麼辦。
沈烈這一開口道歉,張靜修便好似找到了目標,冷著小臉嘲諷道:“不敢,想必是靜修才疏學淺,入不了沈兄這等隱世高人的法眼。”
沈烈心中發苦,只好又尷尬的抱了抱拳,說幾句軟話:“張公子言重了,言重了,小可實在是……慚愧。”
沈烈一個勁的連聲道歉,張靜修那緊繃的小臉才漸漸舒展開了,那神情也舒緩了許多。
沈烈反倒覺得有些意外,瞧著她眉目如畫,黛眉微皺,雖然氣鼓鼓的卻又保持著官家小姐的矜持。
沈烈便暗自鬆了口氣,偷偷的擦了擦手心裡的熱汗。
說起來。
這位張小姐可比他曾經交往的那幾個女朋友通情達理多了。
瞧著她發怒時地動山搖,只哄了幾句便恢復了端莊的儀態,又變的那樣明豔動人。
果真是大家閨秀呀!
懂道理,知進退。
隨著氣氛漸漸舒緩開了,張靜修便又拿起手絹擦了擦素白的纖手,輕聲道:“坐。”
沈烈哪裡敢拒絕,便只好乖乖的應了一聲:“哎!”
沈烈也不敢坐實了,只敢將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後抬起頭,偷偷看著她明眸皓齒。
這一看。
那傾城絕色的古典美態,隨著女兒家清幽的氣息撲鼻而來。
沈烈額頭上又開始冒汗,趕忙眼觀鼻,鼻觀心,做出了個老僧入定的模樣,生怕再開罪了這位千金小姐。
此刻沈烈憨厚的臉上寫滿了兩個字。
乖巧。
張靜修反倒輕鬆多了,瞧著他一本正經的拘束樣子,便輕聲道:“沈兄可有喜愛的菜色,但講無妨。”
沈烈忙道:“都行,都行。”
張靜修也不見怪,便向著張魁輕聲道:“既如此,叫人將好菜都端上來,再來一壺秋露白。”
張魁應諾了一聲,彎著腰從官廳中退了出去,不久,便又帶著人將燙好的秋露白,各種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