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上前攙扶。
掐人中。
“哎?”
沈烈翻了個白眼,向著門外神情呆滯的白廣恩等人一攤手,那神情好似再說,你們可都看見了。
我可沒動他!
此時。
廳外一眾天津左衛將官,還有白小娘子都看傻了,聽傻了,看著那狗一樣大喘氣的內閣首輔。
人都麻了。
“滾滾滾!”
隨著沈烈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若此番廢丁稅之事,你依了本官,這天津衛的好處有你一份,本官可保你申家一世富貴,若不然……
那便等著老子清算浙黨吧!
想必。
申閣老這麼明白的人也應該懂得,削了定王系的爵位,將晉黨連根拔起之後,這輛徐徐啟動的戰車已經停不下來了。
嚐到了甜頭的帝黨此刻已經磨刀霍霍,向著下一個被清算的群體亮出了鋒利的爪牙。
那必然是浙黨。
站隊的時候到了。
站對了!
可保一世繁華。
站錯了!
那就對不住了!
“若不從,老子的廠衛緹騎便大舉南下,水陸並進,抄家,滅族,流放三件套,來一個天街踏遍公卿骨。”
不將你們這些沿海大姓殺的雞飛狗跳。
老子就不姓沈!
“試一試小爺的刀快不快!”
言罷。
沈烈便揹著手揚長而去,留下了一眾天津衛將官,呆呆看著那氣昏過去的申閣老,在風中凌亂。
片刻後。
後山。
“咯咯。”
白小娘子在沈烈懷中笑彎了小蠻腰,指著沈烈的鼻子,嬌笑連連道:“你呀……魔怔了,你還真敢!”
沈烈半真半假道:“嚇唬他的。”
哪能來真的呀。
還別說。
就這麼一嚇唬,申時行還真怕了,第二天醒過來之後便召集眾位閣臣,上了一道請廢丁稅的摺子。
午後。
慈寧宮。
靜謐中。
李太后坐在紡紗機前,一邊紡著紗,一邊聽著皇兒在她的面前絮絮叨叨的抱怨著。
“好膽!”
朱翊鈞此時十分惱火,他的惱火不是因為廢丁稅,如今他手中握著通州穀物所,天津衛市舶司,還有通州銀號。
接收晉商票號的事情也進行的很順利,內帑已經富的流油了,確實不在意這區區幾百萬兩丁稅銀。
並且這銀子和他也沒什麼關係,本來就是交給地方官員的,他生氣的是沈烈竟敢瞞著他,和內閣達成了一致。
看著皇兒將手中內閣的摺子丟在一旁。
氣呼呼的坐下了。
良久。
李太后才鬆開了手中的紡紗機搖把,站起身,又彎下了腰,將那奏摺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
此刻。
她知道有了內閣的背書之後,沈烈所言廢丁稅的法令已經定局,而這是古往今來破天荒的頭一回。
可李太后看著一臉怒容的,卻又黛眉微皺,擔心了起來,這還是皇兒第一次和手下的心腹愛將生出了隔閡。
咬了咬銀牙。
李太后終究是下定了決心,忽然面帶寒霜,徐徐道:“本宮以為廢丁稅一事,功莫大焉,開歷朝歷代之先河,皇帝當……加恩沈烈。”
話音落。
朱翊鈞便瞪圓了眼睛,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