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氣騰起時,他也知道,那並不是如刀的風,而是周圍的禁衛軍在阻止他的時候,刀鋒劍刃全都揮舞到了他的身上,但這一刻,他也感覺不到痛,只看著前方那雙無神的眸子,那種冰冷淡漠的神色,讓他想起了那一晚,她在質問他的時候——
說不清誰更痛。
可是,他還是有很多話要跟她說!
想到這裡,宇文曄咬著牙策馬,在全身如同凌遲一般的劇痛中,他終於衝到了丹墀之下。
而就在離臺階還有幾步路的時候,他猛地一勒韁繩,馬頭幾乎被他擰了個折,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鳴,頓時旋身一轉。
就在馬匹轉身的一瞬間,他長臂一展,將商如意整個人從臺階上撈了過來,緊緊的抱入懷中。
兩個人身上的鮮血,在這一刻相融。
濃烈的血腥氣甚至比刀鋒劍刃更令人感到刺痛,宇文曄甚至在這一刻被痛得眼前都有些發白,但他咬緊牙關,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如同野獸咆哮般的低吼:“啊——”
商如意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好像飛了起來。
事實上,她正在空中飛舞了一刻。
而下一刻,她就穩穩的落在了馬背上,一個滿是血腥的懷抱裡。
宇文曄將她抱進懷中,雙手用力的緊錮住她,好像生怕再有屬於她的一絲氣息從身邊溜走,一直到感覺到她這一刻的戰慄,他才長出了一口氣。
“坐穩!”
他低聲在她耳邊說。
可懷裡的人,沒有絲毫的動靜。
她甚至也沒有掙扎,就這麼木然的坐在他的懷裡,哪怕將這具纖細的身體緊揉入懷中,也感覺不到她的任何氣息。
宇文曄的心一沉。
但他也沒有多餘的話,只一隻手用力的錮緊了她的腰肢,然後將韁繩擰了個圈套在自己的掌心,再一次策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