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連翩,是因為在陌生的迪拜,她能擁有嘉軼的痴心守候,而我,大概只有過那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白色藥瓶。
☆、009評頭論足激怒氣
回到酒店,我的手腕已被重物勒出深深的紅痕,渾身也粘膩得難受。把東西往牆角一扔,便呈人字形倒在了床上。
靜靜的,周遭的一切都沒了聲音。我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精緻華麗的水晶吊燈,牆紙上繁複冶豔的異風花紋,突然真真切切地意識到,我是在迪拜,奢侈到不留一切餘地的迪拜,遠離父母的關切,從此只能一個人孤軍奮戰。
愣愣地躺了半晌,我把手探進衣兜,摸出穆薩給我的白色藥瓶。我還沒有拆封它,一來,我的腹瀉已經止住,二來,我的確對中東男人不夠信任。饒是穆薩有著英俊的容貌和溫厚的風度,也無法完全消除我對白袍穆斯林本能的芥蒂。
模糊的睡意中,簡訊的鈴聲喚清了我的神智。我看了看手機,資訊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一行短短的英文浮現:“看過u盤新增的內容了嗎?”
u盤是今天上課前阿尤布還給我的,可我們在臨走之前互留了號碼,眼前的發訊號碼卻完全陌生,可這定位地點又在迪拜,應該是阿尤佈告訴了其他人。我只思忖了數秒,立馬便反應過來,拿起手機回問了一條:“你是穆薩?”
阿尤布說,我的u盤是穆薩撿到的,之後才轉交給他。難道穆薩在這段時間中,不僅看了內容,還往u盤裡新加了東西?
那頭很快回復,雖然只有短短一個yes,但已足夠令我心慌意亂。趕忙找出u盤,插入了電腦。
u盤裡的東西原本就不多,我看來看去,也沒發現哪裡和從前不一樣。剛想回簡訊問穆薩,手機就又響起了簡訊。
“你覺得,我的評價是否中肯?”
評價?他還評價了?我趕忙更仔細地看了一番內容,這才發現,我旗袍寫真的照片檔案,每一張都被重新命名了。
從前的照片,都是相機匯出自帶的編碼,現在的名字卻統統變成了簡短的評語。他居然根據他的喜好,在每張照片後標註上“pretty(漂亮)”“justsoso(一般)”“inaesthetic(不好看)”等等評語,甚至還把一張水墨印花的短款旗袍寫真改名成了“myfavorite(我最喜歡的一張)”。
我的第一反應便是陷入憤怒,他以為他是誰?憑什麼對我的照片頤指氣使?我猜想,這大概是因為中東男人習慣了女性的依附和順從,有著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可我是一個驕傲的獨立的中國女性,從小便出類拔萃成績優異,絕不願被中東男人貼上標籤。
我氣鼓鼓地拿起手機,毫不客氣地回覆道:“我拍寫真是為了自己高興,不是為了讓男人評頭論足,今後未經允許,請不要隨便亂動我的東西。”
來迪拜之前,我已經在網路上見了太多“阿拉伯女人地位低下、穆斯林女人是男人私有財產”之類的傳聞,所以這條資訊發出去,我料想穆薩應該會對我心存不滿,或者回復一番“男人本來就有絕對權力”之類的話。
可是沒有,手機一片安靜,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在我以為他已經不會再理我時,電話的聲音卻突然急吼吼地響了起來,正是穆薩的號碼。
☆、010矛盾性情相會意
我微微一怔,穆薩打電話能有什麼可說呢?是因為簡訊表達不出足夠的憤怒,一定要和我唇槍舌戰嗎?我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忐忑地接起了電話,做好了接受中東式數落的準備。
出乎我的意料,那頭氣息平穩,毫無盛氣凌人的態勢,未緘默太久,聽筒裡傳來了穆薩帶著歉意的聲音:“對不起,我只是很喜歡那組照片,很漂亮。”
他溫聲細語地一開場,我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