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他懶得開口說話,於是依舊躺在地上挺屍。
“唉,你不語,我也自然心知。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女自憐。”知道寫字的人都這樣,不拽文還好,一拽起來就文縐縐的讓人受不了,徐冉此刻只想翻身起來贈與某酸人士兩字箴言“我操。”可最後還是嘴角微微上揚,順口胡謅八謅了一句,“如花美眷,只剩一口氣兒,似這般斷井頹垣的光景,方納言賢侄莫怪,莫怪。”
方納言一下子笑將起來,乾脆一屁股坐下來,伸手連被子帶徐冉的人都捲起來摟在他懷裡。俯下頭對著徐冉的臉龐,用嘴唇輕啄徐冉的唇瓣,“徐冉。你真可愛。”
“啊,可愛?你小子會不會形容男人啊?”
“撲哧。怎麼不能。你就是可愛,小可愛。”方納言不能自己的捏捏徐冉圓潤的耳垂,徐冉垂下眼皮,懶懶地說,“嗯,我累了,明天,方公子,有話等明天再說好吧。”
方納言舉起右手食指,告饒的,“就一句,就一句好嗎,說完了,我也安心睡覺。”
“嗯,你說。”徐冉眼睛閉著,眼看又要迷迷瞪瞪起來,忽然聽見方納言咬著他耳朵道,“原諒我這幾天的抽風,但凡我要是喜歡你的心少點,也許我就不會這麼難受折騰了,你信嗎?”
信嗎?徐冉捫心自問。其實對方納言,他從頭到尾都是信的。即信他的熱情,陽光,溫暖,冷漠,也信他糾結,傲慢,無情和透明。
這和之前他和餘江中在一起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和餘院長在一起,徐冉自始至終覺得他一直在漩渦裡頭,總是院長主宰了他往漩渦最深處旋著,但至少現在,方納言卻有讓徐冉窺到漩渦之外光明世界的一片光亮來。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在一起試試好嗎?”
試,拿什麼試?徐冉很迷茫而淡然的想。我現在精疲力盡,什麼都沒留下,已經沒什麼可以拿來和你試啊,小子你懂嗎?
疲倦的笑了一下。只是“嗯”了一聲。等待答案的方納言卻順勢也躺下來,展開手臂緊緊抱住了睡意漸濃的徐冉。
“怎麼試?”徐冉弱弱問。
方納言一言不發鑽進了徐冉熱熱的被子裡。他剛才在外面呆得太久,身上冰得像塊鐵塊,忽然之間遇到熱的身子和熱的空氣,不禁顫抖著“啊”了一聲,接著把彷彿凝滯住的徐冉抱的愈發的緊了起來。
徐冉何嘗也不是在哆嗦,當好容易捂暖的身體又被一個冰雕給弄涼了兩個人再漸漸一起讓體溫回暖了去的過程總是漫長而瑣碎,而方納言小心翼翼從徐冉後背攬手過去抱了他很久之後才用紊亂的呼吸和心跳節奏回答了徐冉。
他是男人,抱住心愛人睡覺會起反應的男人。
徐冉再如何裝傻也能清晰感覺背後緊貼他那人的生理變化,他睫羽垂下來,聲音清冷的,“這樣試麼?”
“你不喜歡嗎?”方納言吶吶,“我其實只是遵循身體的自然,你知道。任何沒有性的愛和任何沒有愛的性都不是符合人性的。”
“是嗎?”徐冉像自我嘀咕又像是對著背後的人說,“也許你說的都對,但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事情,其實,即使有性的愛和有愛的性也不見得長長久久,即使沒有愛的性和沒有性的愛也未見得就永遠一成不變的止步於無愛,或者無性,好了,納言,我累了,睡吧。”
這是徐冉第一次溫柔而親切的喊他“納言”,口吻分明是軟性的,賴皮的拒絕,方納言一愣,心裡卻明鏡一樣,如果,今天就這麼到此為止,他和冉的關係或許永遠都止步於朋友,所以他必須讓他們的關係向前再邁實質性的一大步…
“我是認真的,徐冉,之前的事情我曾經的確是很計較,相當的計較,但是這已經被我忘掉的差不多了。以後,我會珍惜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