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淨身出戶,更不敢讓老太太知道,否則非要把人氣得住院不行。顧杏想了想自己剛準備結婚那會兒老太太死活不同意,覺得自己實在太草率了,像過家家一樣,認識不到兩個月就結婚了?怎麼聽都沒有保障。可惜自己那會兒像是中了邪,換來現在各種後遺症。
親人朋友,但凡有一個知道的,很快就會變成所有人私底下流傳的秘密。顧杏知道紙裡不可能包住火,但好歹不能這會兒被人發現,才結婚幾個月就要離婚,閃婚閃離,怕要被人笑死了。
“你這是剛來?怎麼沒找個朋友接?”司機坐在前面,漫不經心的搭話。
顧杏捏著手機,看著螢幕上亮起來的來電。
“啊,是啊。只是個意外,朋友現在不在這邊。”
“那你這樣可不行啊。一會兒半會兒的還行,你還能跟車上坐一天?我看還是先去找個地方住著,等你朋友回來再說。”
顧杏按滅了電話,這次鈴聲停了之後安靜了下來。
酒店門口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顧杏提著包拉著箱子推開明亮光滑的大門,前臺小姐恰到好處的露出八顆牙,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和櫃檯上明碼標價的臺本把顧杏送到了樓上。
所有的酒店大多都是一樣,進了門,手機又響了一陣,未接電話有兩個,都是程昱。
箱子放好,顧杏撈起手機看了看,正好電話又打過來,螢幕上程昱的臉不耐中有點壓抑不住的喜氣。
電話剛接通,遠遠地顧杏就聽見程昱的聲音:“你在哪裡?”
顧杏把電話放在耳邊,也問:“你想好了?”
“我問你在哪兒!我們見面再說。” 程昱壓抑著暴躁的怒吼。
又是見面再說,見面說什麼?說我想離婚但你不同意,說反正以後註定走不到一起,不如好合好散?
“見面說什麼?程昱,我現在就想離婚,沒有別的想法,見面也是這樣。如果你同意,我們可以直接到民政局。”
程昱從沙發上跳起來,額頭上青筋一蹦一蹦的。
“為什麼要離婚?我們沒有吵架,這幾天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有什麼不滿意就跟我說,有什麼不能好好商量的?你就非要一上來就這樣嗎?”
顧杏一面覺得心裡酸澀,明明被傷害的是自己,明明背叛感情的是程昱,黑鍋卻讓自己來背;一面又覺得自己實在沒意思的很,結婚的時候什麼也不想,現在問題都出來了於是做了逃兵。
程昱還在苦口婆心的勸她:“我知道我們結婚時間短,認識時間也不夠長所以瞭解有限,但是你要給我時間啊,感情都是慢慢處的,咱倆能說沒有感情嗎?你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我,別自己放在心裡猜。說出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
“解決不了。”顧杏斷言,或者說她還在對之前米娜的事情耿耿於懷,心裡有刺,不光沒□□,還扎出了血。
“什麼事解決不了?你說。”程昱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煩躁的揪著頭髮。
顧杏抿了抿唇,不只是米娜,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結婚只是程昱設的一個局,自己莫名其妙就掉了進去,其中種種疑點現在忽然都出現,讓她更加不敢相信程昱。
她手指捏了捏,說:“你讓我說?”
程昱頂著雞窩頭,瞪著眼,好像顧杏就在他面前一樣,他盯著前面點頭,“你說。”
說什麼?從何說起?顧杏頓了頓,要不是米娜突然出現,要不是重來一次,她恐怕還沒發現這段婚姻中真的隱藏了那麼多的問題,像一片無風無波的海面,就算下面波濤洶湧,不揭開這個表象,下面發生過什麼都不會被發現。
“我們從認識到現在,你的朋友我見過幾個,家人一個沒有,從始至終沒有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