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蘊和董纖也笑了笑。
女醫生手裡拿著紙板夾和筆,問:“董纖是吧?”
董纖點點頭。
女醫生說:“等下要打石膏,打完石膏再打吊瓶。
董纖點點頭,說:“嗯。”
女醫生望了望李蘊,說:“要不你先去把錢交了吧。”
李蘊依言站起身來,隨著醫生出去了。
打完了石膏和吊瓶,這一天也過去了大半了。李蘊伏在床頭漸入昏沉,董纖睡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他的黑色頭髮在自己頸間撓著,想要伸手撥一下,剛一動,手掌處的傷口又細細密密疼了起來。這時一個臉上稚氣未脫的警察探頭探腦地在門口猶疑了一陣,還是進來了。
“董纖是嗎?”他的制服很新,胸口上掛著“龍澤”的名字牌。
“是。”董纖第一次看見警察,警察果然都很精神,也很——年輕。
“哦,我來做個筆錄,你不是報案了嗎。”龍澤拿出放在制服口袋的紙筆,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
李蘊轉醒,董纖央求他把她扶起來坐著,這樣回答才顯得比較有禮貌。“嗯,你問吧。”
“你有沒有看清撞你那輛車的車牌?”
“沒有。”
“那輛車是什麼顏色?”
“那輛車是在我後面冒出來的,我還沒來得及看。”
“那輛車是闖紅燈嗎?”
“是的,大概闖了兩秒。”
“事故發生的時候有沒有目擊者?”
“沒有吧,我抬起頭的時候一個人好像都沒看到。”
“這樣啊。”
“嗯。”
“我們調了那個路口的監控來看,發現那個攝像頭剛好壞了,臨近的幾個攝像頭又拍不到,所以比較難找到那個人。”
“怎麼會這樣?”李蘊有些不解,做了壞事的人就可以這樣幸運地逃之夭夭?
董纖的一顆心直往下沉,李蘊不說她也知道,他們基本沒有存款可言。而醫生說了,至少要住三天院,那還要在恢復得好的情況下,老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出院之後她也得好好修養,才不至於讓右腿落下病根。
“我回去向上面報告,他們還會再查的。”龍澤作好了筆錄讓董纖檢視簽名,起身打算走了。
“查得出來嗎?”李蘊反問。
“我們會盡力。”
李蘊知道沒有其他辦法,只好站起身來送他出去。
董纖看到李蘊臉上頹喪的神色,也沒有再問什麼。
這個城市每天都有事情發生,中獎,或是車禍。中大獎的人或許很少,因為新聞很少報道,但出車禍的人卻差不多每天都有,單看這個醫院裡骨科擠滿的病床就可以知道,董纖是這群人裡算幸運的,有的人除了四肢上佈滿的石膏外,臉上還縫了好多針,探望的人也絡繹不絕。
晚上十點之後病房裡總算消停了一些,董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李蘊撐著手在床頭看著她將閉未閉的眼,瞌睡也絲絲襲來。病房裡實在無聊得很,除了觀望探病者與傷者的對話,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
董纖有些話想問李蘊,可又怕打破這難得的安靜。原來電視劇裡主角那種單間病房在現實生活裡是VIP才有的。她暗自笑了笑,雖然她是自己世界裡的那個女主角,但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李蘊發覺她笑得勉強的臉,輕聲問她:“笑什麼?”
董纖發覺這樣的音量還不至於打擾到其他人,也輕輕地回:“沒笑什麼。”
李蘊望著她。
她又說:“白天的醫藥費付了?”
李蘊點點頭,說:“嗯。”
她說:“多少錢?”
李蘊摸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