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車。
晏璃坐進車廂,坐在楚沁沁對面,隨即是宣萱。
陳青楓派了一些人過來護送她們,不擔心半路被人劫車。
蘭月和紅裳幾人進來之後就要跪下,她們身份低微,不敢跟長公主同坐。
然而晏璃只說了一句:“你們現在不是誰的妾室,只是受害人,坐著緩緩吧。”
眾女謝恩。
“稍後進宮還會有一場大戰。”晏璃語氣淡淡,“我不要求你們必須同仇敵愾,視死如歸,但是膽子小的人可以閉嘴不言,誰要是因為貪生怕死而選擇反口,睜眼說瞎話,本公主會讓你們見不到今晚的月亮。”
紅裳連忙搖頭:“長公主殿下放心,我們不會的。”
“我也不會。”蘭月低著頭輕聲說道,“齊公子惡行累累,根本不拿我們當人看,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替他說話。”
齊子煊?
晏璃眉眼一動,抬眸看向蘭月。
剛才在南苑校場上,她只顧著實行自己的計劃,並未刻意去關注這些女子們的身份。
哪怕聽過一嘴,也並未放在心上。
此時聽蘭月說話,她才想起了什麼:“齊子煊是吏部尚書的嫡子?”
蘭月下意識地抬頭,隨即又把頭低了下去,怯怯地嗯了一聲:“是。”
“齊家嫡女齊瑤跟大皇子有婚約在身。”宣萱語氣淡淡,“如果藉著這個機會,給吏部尚書一個重創……”
“齊子煊的書房裡有一塊玉璽。”
馬車裡一靜。
晏璃眸心微細:“你說什麼?”
“齊……齊子煊的書房裡有一方玉璽,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蘭月哆哆嗦嗦說著,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懼怕,“齊子煊風流好色,家中美妾眾多,時常在花園,書房,涼亭,各個地方與我們廝混……我也是無意間聽和大皇子討論起,才知道……”
廝混是委婉的說法。
準確來說,齊子煊是不介意在任何地方羞辱馴服她們,哪怕是在書房談正事時,他也毫不避諱地行苟且之事,甚至一邊說事,一邊讓人跪在一旁服侍。
服侍得他舒服,就可以留下一命,若不能讓他爽,隨時拖出去處死。
所以他並不擔心書房裡有什麼機密洩露,因為在他眼裡,這些妾室都是可以隨手被處置的人,是他的所有物。
所有物怎麼可能會洩露主子的秘密?
今天桃花山上發生的事情是史無前例的意外,壓根就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天樞。”晏璃轉頭吩咐,“立刻趕往吏部尚書府,找到這塊玉璽,別讓齊子煊有機會銷燬證據。”
蘭月是齊子煊的人,她被帶走,齊子煊為了以防萬一,定會把家中能銷燬的罪證都銷燬或者隱藏起來。
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外面一道風聲劃過,天樞已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