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一名黑衣人悄無聲息進入九華宮,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份書信,“影衛截獲密信一封。”
昭成帝抬眸看去,目光落在黑衣人手裡的密信上,好一會兒,才平靜開口:“呈上來。”
肖長海走過去接過密信,轉身返回,恭敬地把密信雙手呈給皇上。
殿內一片安靜。
昭成帝沉默地撕開信封,展開密信閱覽,隨著一行行熟悉的字跡入眼,他如同被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腦門上,砸得他頭暈目眩。
隨之而來的是雷霆之怒。
肺腑裡像是有簇火苗被點燃,越燒越旺,越燒越旺……
砰!
昭成帝一拳砸在御案上,巨大的聲音讓宮人門嚇得一顫,砰砰砰全跪了下來:“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肖長海跪了下來,冷汗直來,“皇上,千……千萬彆氣壞了龍體,朝務繁重,還需要皇上您做主呢。”
昭成帝臉色冰冷,眼底的震驚狂怒如浪濤翻湧,理智幾乎被焚燒殆盡。
他盯著手裡的密信,逐字逐句地看著,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認錯上面的哪一個字,引起誤會冤枉了那畜生。
然而看了無數遍,這些字跡依然清清楚楚定格在眼前。
彷彿化作一頭頭瘋狂的獸,叫囂著,嘶吼著,拼命地侵蝕著他的神經,讓君王為此心寒、震怒……
“畜生!”
密信被狠狠拍在御案上。
伏跪在地的宮人又是狠狠一顫,死死地把頭貼在地上,一個個臉色煞白,連呼吸都壓抑到了極點,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
肖長海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但他知道皇上的震怒程度已是數年未曾有過。
今日只怕非有人遭殃不可。
大殿內空氣彷彿急速凝結,冷得讓人心頭髮慌。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一個小太監恭敬惶恐的稟報:“皇,皇上,太子殿下到……到了。”
走進殿內的慕修寒察覺到氣氛不對,心頭微沉,卻不敢耽誤,立時跪下行禮:“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
“來人!”昭成帝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暴怒席捲了整個九華宮,“把太子拖出去,杖責五十!”
慕修寒不敢置信地抬眸,臉上剎那間血色褪盡:“父皇?”
四名御林軍走進大殿,齊齊跪下:“皇上。”
“拖出去!”昭成帝語氣陰狠,“給朕狠狠地打!打得越狠越好!馬上,立刻,給朕拖出去!”
“遵旨!”
御林軍起身把慕修寒拖了出去,後者還不知發生了何事,語氣激烈而惶恐地大喊:“父皇,父皇!就算要死也讓兒臣死個明白!兒臣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父皇!”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御林軍拖到了殿外。
昭成帝神情沉冷可怖,大殿內像是進入了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極寒季節,冷得人從骨子裡滲出寒意。
“啊!”太子的慘叫聲很快傳進來,“父皇!父皇!兒臣做錯了什麼?求——啊!求父皇明示!啊!”
滿殿的宮人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聽著外面太子痛苦的哀嚎聲,臉色蒼白,無一人敢求情。
唯有肖長海還有心情想著,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日子?
昨夜姜家出事,一早姜太傅就進宮把事情完整稟述一遍,原以為嚴嬤嬤和厲嬤嬤的死定會讓皇帝震怒異常,然而皇上的反應比預期中要稍微溫和一些。
雖有不悅,卻沒有太過震怒。
再加上今天有九王爺下聘一事,以為皇上可以心情好一些,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