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漠風剛想說什麼,就被七寂打斷了。
“你擔心什麼?銀兩我有,這頓我請你吃。”七寂豪爽地說道,與馬亮分道揚鑣的時候,馬亮給了她和漠風一沓銀票,但七寂卻偷偷藏在自己的衣服的夾層裡了,要不她才不會那麼豪爽,她見漠風眉頭皺起,以為是埋怨她點得菜多。
“我是說你要不要點青菜、藕片什麼的?你那點小錢我還不放在眼裡。”她將馬亮給她的銀票,偷偷塞進衣服的夾層,旁人也許沒看到,他漠風卻看得一清二楚,聽到漠風這樣說,七寂才發現自己像餓死鬼一般,淨點大魚大肉了。
“你想吃就點,我又沒攔你。”聽她這樣說,漠風叫了兩樣清淡點的菜蔬,然後要了一壺竹葉青。
兩人飽食一頓之後,天色已晚,漠風就在附近找了一間客棧住宿,從出發到現在兩人一直住在一起,漠風覺得是理所當然,而七寂也慢慢也不以為然,似乎兩人住在一起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客房舒適溫暖,小二送上來的熱水水氣氤氳,讓人心安,漠風隨意地將上衣脫去,裸露的麥色肌膚雖然被沙石磨得傷痕累累,但依然散發出誘人的光芒,七寂掃了一眼,就將目光移開,但心跳卻莫名急促起來,這男人能不能不那麼隨便?莫不真以為自己身材很好?不過他的身材似乎真的很好。
“過來幫我清洗一下傷口。”漠風這次不再稱呼她小公雞,免得再遭她毒手,聲音也沒有命令口吻,竟然柔和得讓人不由自主地想替他賣命,可惜這個人不包括七寂。
七寂不大情願地走過去,其實她的手實在不想沾水,在沙漠上用白綾拽著他們兩頭肥豬走了那麼遠,已經勒傷了她的手,雖然現在雖然已經不流血,但又紅又腫,還起了一個又一個的血泡,剛才拿筷子她都覺得痛了,自己的傷都還沒好,還要服侍他,越想就越氣,下手自然就重了一些,漠風雖然痛的直抽氣,但卻沒有責罵。
“為什麼救我?”漠風的話很低很沉,但卻讓七寂的手微微停了一下,這個問題她答不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救他,按理她應該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但那一刻——
“你是樓主,我是你的手下,樓主有難,我這個做手下怎能不救?就是拼了我的命,也會將樓主救回來。”漠風聽到她這番話微微一曬,這話說得實在虛偽。
漠風背的傷縱橫交錯,有些地方已經血肉模糊,甚至還有些沙石就已經嵌入面板裡面,但縱是這樣,七寂一路上都不曾聽他哼過半句,這男人的忍受能力實在不一般,實在想不明白那天瀕死前,他喊孃的時候,怎麼會如孩子一般委屈與疼痛,想著想著七寂的手慢慢柔了下來。
漠風閉上眼睛,默默感受七寂指尖劃過他身體的那種微妙的觸感,她的指尖很冰涼,但輕輕撫過,帶來疼痛的同時,也帶來酥酥麻麻的感覺,這是從來漠風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在她溫柔的撫摸之下,漠風竟然漸漸忘記疼痛,安靜地睡去,臉上露出孩子般恬靜的笑容,這讓七寂愣神了好一會,估計是因為易容,他才這樣,七寂打死都不相信這個惡魔,有一日會如此露出如此甜美的笑容。
但掌心傳來的疼痛打斷了七寂的思緒,她用乾淨的水再清洗了一遍掌心,然後從包袱那裡拿出一包藥膏塗在掌心,藥膏滲入皮肉,火辣辣的痛,七寂的眉頭緊皺,輕輕吟叫了一聲,這一聲吟叫她壓抑了很久。
“你的手怎麼了?”當七寂準備將藥膏塗另一隻手的時候,漠風竟然已經靜悄悄來到她的身旁。
“勒傷了。”七寂抬頭淡淡地說。
“我來——”漠風奪過她手中的藥膏。
“不用——”七寂寧願自己痛點,也不想這個色魔碰自己。
“別動,我只是不想欠你。”聽到漠風這話,七寂不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