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笑道:“兄臺既執意如此,那在下便也不客氣了。”右手一握,幾顆水珠凝成的冰箭刺透潰散的水盾,向著季單煌胸前幾處大穴刺來。
兩人距離極近,冰箭來得又快,季單煌完全沒有躲避的時間,只得凝聚起全部的力量,在周身形成氣盾,抵禦冰箭的攻擊。
龍吟之聲悠長低沉,冰箭追擊到季單煌身前十厘米處瞬間爆碎,卻是被護體氣盾給彈碎了。季單煌驚愕地看著圍繞在身周盤旋的兩條龍影,正個人都傻了。
誒嘿?他什麼時候學會這樣一招了?
人魚魚尾一擺向水中退開,與季單煌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九龍訣?原來兄臺是龍島弟子,失敬失敬。”
季單煌愕然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學的是九龍訣?”
之前黑衣人也如這人魚一樣,只和他過了兩招,就知道他所修習的內功、仙法都是什麼,可他卻完全看不出對方的功法路數。也不知是他們見多識廣,還是自己暴露得太明顯了。
人魚笑道:“想看出兄臺的功法路數,並不是什麼難事。天下仙法多不勝數,但最為獨特最為厲害的,當屬龍島的九龍訣。這九龍訣始創於上古龍神,每修成一層,便多一道龍氣護體。這九龍訣威力極大,卻極難修煉,如能完全練成,那便相當於已經修成了真仙。當然,想要使用九龍訣的威力,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看兄臺的表情,似乎也是第一次激發出九龍訣的力量吧。”
季單煌點點頭:“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九龍訣原來是這樣的。我師父只教了我修煉口訣,沒告訴過我怎麼使用。”心想著任碧空也真是摳門,竟都不告訴他九龍訣原來這麼厲害,害得他一直以為自己只能憑谷衣心法調動劍氣。
人魚道:“一般來說,九龍訣都是在危急關頭才會激發出來的,要修煉者自覺調動起全部力量,方才能激起龍影護體。說起這一點,在下倒覺有些疑惑。在下自認為方才出招並未用盡全力,以兄臺的修為當可輕鬆接下那一招,不知兄臺為何如臨大敵一般,要調動起全部力量來應對在下的冰箭?”微微抬眼,十分不解地看著季單煌。
季單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嘿嘿……沒什麼,我們再來!”長劍一卷,直刺人魚小腹。
對於為何直到此刻才激發出九龍訣的龍影護體,,季單煌心裡自然清楚。之前的他,在和敵人過招的時候,心中有所懼怕,一部分是怕被對手殺死,但更多的卻是怕自己會不小心將對手打死,就連在“生死局”中時,他都沒能完全放開了去和對手過招。
正是因為他心中的懦弱和懼怕,影響了九龍訣的發揮。難怪任碧空一直強調要讓他改變,讓他無所畏懼,原來只有在真正放下對自己力量的恐懼之後,才敢調動起全部力量激發出九龍訣的力量。而任碧空從未和他明說這一點,恐怕也是因為知道明說根本沒用,他就算知道了九龍訣的使用方法,卻也會因為對自身力量的畏懼,而不敢使用。
如今,季單煌既然下決心要改變自己,在與人魚對戰時強行壓制住了心中的懼怕。待到人魚冰箭襲來,缺乏實戰經驗的季單煌,沒能及時判斷出防禦的方法,情急之下自然而然地激發起了全部力量護住自己。於是,在這樣一場並不激烈並不危急的戰鬥中,他反而激發出了九龍訣的力量。
龍吟陣陣,雙龍之影圍繞著季單煌盤旋飛舞,季單煌只覺得體內似有源源不絕的力量奔湧而出,氣隨意走,連手中雙劍上都纏繞著淡淡的龍影。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劍氣凝成一道龍影,呼嘯著擊在水池當中,滿池的水被劍氣激得沖天而起,如龍吸水。
至於池中人魚,早已退到了劍氣的攻擊範圍之外,一道水牆將他緊緊護住,並未受到傷害。
“嘩啦啦――”
被劍氣衝擊而起的池水散落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