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卻並沒有離開。
她現在的狀態,也無法離開。
不過,有結界又如何?“森羅血咒”的獻祭,沒有什麼能夠擋得住。
季單煌笑了笑,看看天色還早,倒也並不急著赴死。他回頭對龍進道:“能把這結界撤了嗎?我想多看看她。”
獻祭之後,他將不復存在。所以,他希望在自己最後的時間裡,能夠多看她一會兒。
“看看看!看泥煤啊!”陳黃鷹忍不住急了,“大煌,你特麼的為了這麼個人而死,根本就不值你知不知道!你……”
“不!很值!”還不等陳黃鷹說完,季單煌便一臉認真地將他打斷了,“我活了這麼多年,唯有這件事是最值得的。”
“你特麼的根本就不知道她都幹了什麼!”陳黃鷹氣得大吼起來,“從初二開始到現在,每天太陽昇起的時候,龍蛟蟒三族都會有一個人被龍夢凌抽乾生命力和修為,用來給她自己延長存在時間你知不知道!她對那麼相信她的人都能下得去手,她怎麼會在乎你是不是為了她而死的!在她眼裡,你就是個螻蟻,螻蟻!你個傻波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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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臨別的酒
螻蟻?是啊!他就是一隻螻蟻啊!一隻痴心妄想的螻蟻。
被陳黃鷹如此大罵,季單煌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聽聽罷了。不過,當他得知龍夢凌的軀殼下意識地吸取他人生命修為為自己拖延時間時,卻忍不住小小的驚喜了一下。
她會保護自己的軀殼了!真是太好了!
似乎注意到了季單煌臉上稍縱即逝的小驚喜,陳黃鷹罵了一半就罵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不自己已經無話可說了。現在的季單煌,滿腦子想的都是龍夢凌,只要龍夢凌好,誰的命他都可以不在乎。
這種感覺,怎麼像是在向張凌靠攏啊!
龍進和南宮俊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臉上頓時浮現一片愁雲。現在的季單煌,已經徹底被蠱惑了!
“大煌。”龍進著實有些無奈了,走過去將季單煌從紗帳旁拉開,“還有一些時間,你就打算一直看著龍夢凌嗎?不想跟我們說點兒什麼嗎?”
季單煌看看龍進、看看陳黃鷹、又看看南宮俊,只覺得心中確實有許多的話想要對他們說,但卻又似乎什麼都不用說。這一路走來,他其實已經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兄弟,甚至可以將性命交在他們手裡,因為他相信他們絕對不會害他。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即將永別,言語似乎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季單煌只覺得現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好像都不太合適,倒不如沉默更好一些。
說再多的話,也只會給他們徒增傷感罷了。
龍進似乎很容易便猜到了季單煌的想法,微微笑了一下,道:“隨便說點兒什麼吧,該說的不該說的,能說的不能說的,說不說都可以的,有用的沒用的,說什麼都好,不要這樣沉默著就行。好歹……唉,算了,沒什麼,隨便聊聊吧。”
季單煌不知道該聊什麼才好,但想到自己這一去他們就再也見不到自己了,臨走前多陪他們聊聊也好,便由著龍進推著自己坐在椅子上,腦子飛快轉動著,琢磨到底說些什麼比較合適。
陳黃鷹見龍進好像放棄勸說季單煌的樣子,心裡不禁有點兒急,剛想說什麼,就被南宮俊捂住了嘴,並擺手示意他不要出聲。陳黃鷹這才明白過來,龍進哪裡是打算放棄啊!他分明就是想拖延時間,順便看看能不能從季單煌那裡套出些有用的話兒來。
很顯然,龍進根本就不相信,救龍夢凌只能靠季單煌獻祭。他覺得,以張凌的性格,肯定不會只靠這一個辦法來救龍夢凌,這世上肯定還有別的辦法存在,只是不知道季單煌知不知道罷了。
不過,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