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單煌再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想來自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於是只得無奈地按照胡三太奶的吩咐,在院子裡那藤椅上坐下。胡三太奶將一杯衝好的果汁推到季單煌面前,笑眯眯地讓他喝。
不好違逆了胡三太奶的好意,季單煌只得摸起杯子,象徵性地喝了一口,隨即問道:“胡奶奶,你找我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聊上正事,胡三太奶顯得倒有些拘束了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於是,她猶豫了片刻後,方才開口道:“你也知道。我是這東北地界的仙家,平日裡修行需要累積功德。一般來說呢,我們這樣的仙家不會直接出手幫人,而是會下山抓弟子。透過弟子來幫助世人,累積功德……”
聽到這裡,季單煌不由得一驚,駭然道:“胡奶奶,您該不會是要抓我當弟子吧!我我我我我有師父了啊!”
關於“師父”。那就相當於是父親一般的存在。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一個父親或許會有很多個孩子,但是在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下,哪個人會有好幾個父親啊!
他既然已經拜了任碧空為師,那就不能再叫別人師父了啊!最多也就是拜個師傅、先生學些手藝罷了。但是,有了任碧空這麼個無所不能的師父,只要自己想學而自身條件又允許,就沒有不能教他的東西,又哪用得著再拜什麼先生啊!
胡三太奶不由得搖頭笑了:“傻孩子。你倒是聽我說完啊!我知道你拜了那位為師,哪還敢抓你當弟子啊!老婆子我還沒嫌自己命太長呢!我要是敢跟你師父搶徒弟,他還不扒了我的皮去做狐狸圍脖啊!”
季單煌微微一愕,隨即不好意思地撓頭笑了。說得也是啊,胡三太奶知道自己有師父,而且還知道自己師父是個什麼身份。她要是還想著抓自己當弟子,那還真是活膩歪了。
自家那師父,雖然成天碎嘴子胡咧咧,看著挺不靠譜的,但那實力可絕對不是蓋的。要真有人敢跑他師父那去砸場子。那他就只能呵呵一下,然後閉著眼睛轉身了。
太血腥太暴力,他可不敢看。
季單煌問道:“胡奶奶,那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兒啊!”
“你這孩子。急什麼,不會聽我慢慢說啊!”胡三太奶眼睛一瞪,嗔怪道,“以前啊,我們這抓弟子,全看資質。抓到了就跟去他家裡,幫人消災用以積累功德。等到後來啊,我們幾個老不死的,覺得到處抓弟子太麻煩了,就挑了個看著順眼的弟子,幫他發展起了一個門派,讓他幫我們挑選優質的苗子,經過精心培育,先行鍛鍊身體修煉相關法術,等到差不多了,再由我們選派人手,跟過去立堂口,這樣能省不少事兒。原本這個做法也只是個實驗而已,完全是因為我們幾個老傢伙太懶得動彈了,試探著搞的那麼一個遊戲。可是後來呢,那弟子表現得特別出色,還真就幫我們物色了不少好苗子回來,我們一看這麼幹還真挺不錯的,就幫著那弟子把這門派徹底發著起來了,還取了個名字叫做‘老仙堂’。”
“老仙堂?”季單煌摸摸下巴,“聽著倒是挺像回事兒的。那後來呢?”
東北地界的出馬仙的事兒,季單煌也聽說過一些,大多數都是各幹各的,還真沒聽說過有個什麼“老仙堂”。想來,那老仙堂後來是出了岔子了,以至於敗落,就此不存於世了。
胡三太奶繼續道:“說起這‘老仙堂’啊,一開始這主意還是我老伴兒想出來的,也是我們老兩口忙著張羅起來的。等到門派正式成立,雖說有不少的仙家過來入夥,但因為我們老兩口出力最多,就由我們做這‘老仙堂’的頭把交椅了,每一代‘老仙堂’的掌門,也都是我們老兩口的徒弟。哎呀,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老婆子我都覺得那日子,真是比干什麼都自在啊!”說著,咧嘴微微笑了起來,眯縫著眼睛,開始回憶起了過往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