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擱置後腦勺,曬曬然跨了出去,“辛苦啊辛苦,反正在吃苦的都是我哦。”
送走年屹,席郗辰回到客廳,站在落地窗前,漠然注視著遠方,眼中沒有絲毫情緒——也許有,只是,藏的太深……
傍晚時分的巴黎是美麗的,燦爛高尚絢麗,處處散發著藝術氣息。
“Anastasia,要出去?”略顯高大的俄羅斯女孩從浴室裡探出溼漉漉的腦袋問道。
“恩。”東方女子應得有點漫不經心,拿起桌上的涼帽開門出去了。
走在熟識的林蔭道上,雖然已是太陽西下,但她還是習慣性得戴上帽子。這樣的時節她是喜歡的,至少不會冷。
女子略顯消瘦的身影在霞光下拖拉得異常孤寂而落寞,暗色系的連衣裙襯托著一張蒼白到幾近病態的素顏。
“遵循那錯望的道途,我踩到荊棘,才曉得它們不是花朵……”(摘至泰戈爾詩集)女子喃喃念著,事實上唸了什麼,卻是連自己也不知道的。
走得有點漫不經心,也沒有特定的目的地,如果中途看到街頭藝術她會停下來,略歪著頭欣賞著,然後在離開的時候把零錢放進他們的高禮帽裡。
“先生,需要畫一張嗎?”紅色長髮的街頭畫師,笑著徵詢著。
“可以畫風景嗎?”低沉又淡雅的嗓音,他說的是法語。
“OH,這個要求還沒有人提過呢,先生。”畫師的語氣雖是有點驚訝,但聽得出他已欣然答應。
男子走到橋欄處,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地方,淡然道,“風景……包括人。”
Anastasia從河岸的木椅上起身,輕扶去群擺的花絮,她該回去了,否則她們又會向宿管報告她的晚到,而那將會很麻煩。
Chapter16
手腕開始被抓得越來越緊,甚至有些發疼,“席郗辰!”
席郗辰看著我,不再言語,沒有動作,卻也沒有鬆手。
而我已經非常不耐煩,“席郗辰,你到底該死的想怎樣!?”我發誓自己這輩子從沒這麼大聲過。
席郗辰依然看著我,不說話,良久良久扯出一個笑容,苦澀異常,“厭惡嗎……”他伸起空著的手,緩慢而輕柔地扶過我的臉頰,我只感覺到一陣冰凌般冷冽透徹的寒意激顫全身,但這一刻我竟然做不出絲毫反應,比如說後退,比如說狠狠打掉那雙讓我深惡痛絕的手。而是——傻傻得呆愣在原地!真是該死了!“你到底……”
“如果是這樣,那麼,再多一點也無所謂了……”他忽然像想通了什麼,聲音亦變得冷沉而平靜,“——走吧,你不是有要見的人。”將手抽回,不著痕跡。
我是真的生氣了,“席郗辰,你聽不懂人話是嗎!你的行為簡直——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你不該來惹我,你——你也不應該會來惹我!”
席郗辰垂眸,“走吧,你要遲到了。”
“你,你不可理喻!”
“那麼,”他的表情波瀾不禁,淡然道,“——不理也沒關係。”
如果殺人可以不用坐牢,那我現在一定一定會殺了眼前這個人,深呼吸,“席郗辰——我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以前不想,現在不想,以後更不想!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來惹我,但是,我拜託你別再做這種無聊的事了!”
正想再一次掙脫掉那雙蒼白卻有力的手,突來的暈眩感強烈地湧上額際,下一刻,便像失去了意識般陷入一片全然的漆黑之中。
感覺到有人把我抱起,隱約間聞到一股乾淨的帶有淡淡薄荷香的味道沁入心脾,熟悉又陌生……醒來時已經在醫院。又是在醫院,我苦笑。
“吸毒過量,雖是以前,但顯然對她的身體機能已經造成了莫大的傷害,基本上免疫系統被破壞,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