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情飛高聲吟哦,眼睛有點澀,擦一下,擦出了一點水痕。
他自號追夢人,追夢、尋夢,要做那天底下受人尊敬畏懼的聖,一直在盛唐內奔波。
想起考中舉人時老父的讚歎,想起考中進士時父親的耄耋已老,想起成就三元驕子的時候,無數的白幡中那巍峨壯麗的‘國父墳’,罷了,哭一場,醉一場,再笑一場。
情飛低低的唏噓道:“摘星尊者,你這個裙帶尊者,
過的,
好歡樂……”
滿月過去就是橢圓的月,然後是殘月、勾月。
時間就這樣過去,情飛就在這裡求醉,幸好,他硯臺裡的酒帶了很多。
寶玉也沒讓他等待多久,事實上,寶玉是想陪伴家人半個月,當是給自己一個假期,他只讓情飛等了半個月,一襲黑狐大氅就映襯月色,漫步上了湘江水頭……
“賈寶玉,你來了。”
水波上躺著一人,滿身酒漬,特別邋遢,但是一身的清秀氣質,卻比寶玉上次看見的要優秀很多。
寶玉怔了一下,哪想到會有這種變化,有點吃驚的道:“你頓悟了?”
“往者已矣,逝者不可追,我等文人只求進步,步伐是一往無前,過去的回憶一次,珍藏心底也就罷了,然後,是所向無前!”
“你現在有多強?”
寶玉再次問,君子劍出現在手心。
“大概在狹人榜一百五十位左右吧,賈寶玉,你的尊者名號給我,成聖的,會是我。”
情飛站起身子,拍打皺褶的長袍,很平靜的道:“我和蕭冷兄約好了,第八十九位的尊者名號給他,我得到第一百位的尊者名號……
賈寶玉,成聖的路猶如火中取栗,栗子的數量有限,爭搶的人卻有很多,有人燒傷了,有人燒死了,文人卻不會後悔,咱們做文人的,總相信自己是對。”
“說這麼多做什麼,要打嗎?”
寶玉閉目凝神,他要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排名兩百多位的情飛不可怕,可是,如今頓悟後的情飛已經達到了讓他恐怖的地步。
他有點羨慕情飛了,上次他看了‘倉頡造字’,黑蓮給他提醒的頓悟和情飛是一樣的,結果他想家了,情飛是更上一層樓……
【才氣沒變、道理也沒感覺有什麼變化,那次頓悟是逗我玩的?】
寶玉特別納悶,乾脆什麼都不想,開打就是!
得多注意一點,如果說,先前的情飛是那種恰好好處的磨刀石,現在就太硬了,說不定,會把他這把刀磨斷了去。
情飛看著寶玉笑,淡淡的道:“一刀。”
“什麼?”
“只需要一刀,你重傷,我勝!”
情飛掀起衣袍的尾,露出一把鑲金掛著銀寶石墜子的寶刀,
刀鞘是青翠的玉石做的,拔出來,憑空,愣是起了一道雪亮的芒……
叮~
盛唐長安的府尹官衙,突然響起悠揚的輕響。
正在官衙後面喝酒的兩人怔了一下,發出響聲的是狹人榜天星圖,能開聲提醒的,起碼是排名五百位以內的才有資格。
就好像上次寶玉和趙觀棋、趙行子兩兄弟對戰的時候,天星圖就給寶玉叮了一聲……
“是誰?總不能又是賈寶玉吧?”
展昭搖頭笑,他最近聽這個名字聽得膩歪了,慢慢的,也懶得再去參與。
和他喝酒的是長安府尹家的二小姐,是皇親國戚,叫楊不悔,倒不是他們有什麼兒女情,楊不悔是個假小子,比展昭還愛玩愛鬧。
她拽著展昭過去,大笑道:“看看,不知道又有誰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