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倒是我小瞧了她!”
她自問對府中的姬妾不薄,對這李氏更是一再退讓,沒想到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人家的胃口給養大了。
那小小的姨娘之位,她已是看不上,竟然巴望上了這正室太太之位。
她卻不曾想想,以她李家庶出的身份,哪裡能當如今官途正好的慕風光的正妻,就算慕老太太肯幫襯,慕風光也是不會肯的。
慕清染淡淡笑道:“娘,您宅心仁厚,可不代表別人也是。這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貪婪可是沒有止境的。
而這時,一直候在一旁的碧波,卻驟然一頭栽倒在地,旁邊站著的冬梅秋菊兩人忙去扶她。
“碧波姐,你怎麼了?”
慕羅氏也嚇了一跳,忙站起來,慌道:“碧波,碧波,怎麼回事啊?”
碧波一直忠心耿耿,又事事以她為先,慕羅氏可以說是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來對待了。此時見她驟然暈倒,不焦急是騙人的。
慕清染蹙眉,“母親莫慌,你們把她扶到椅子上,讓其他人都出去。”
冬梅得令,把癱軟著身子的碧波扶到椅子上坐下,秋菊則把一直候著的丫鬟和婆子們都使了出去。
慕清染見碧波嫣紅的唇瓣此刻竟然一片青紫,眉間也籠著黑線,顯然是一副中毒模樣。
她怔了怔,抬手就去抓碧波的手把脈,卻驟然見她整個左手都已是一片青灰色。
她一驚,仔細看,這青灰色是從她指尖的一枚幾不可見的針眼上蔓延開來的,此時已然蔓延開至她的手腕了,還有持續往上擴散的架勢。
“這、這是怎麼回事?”慕羅氏驚住。
慕清染把了把脈,“中的是奪命的毒,你們把這個先給她服下,可暫緩毒性,解藥我稍晚再去制。”她遞了顆解毒藥丸給冬梅。
冬梅忙扳開了碧波的嘴,給她餵了進去。
慕清染眸色銳利,道:“秋菊,你現在立刻去把綠柳找來,帶幾個力氣大的丫鬟婆子,把她綁過來。”
一切的謎團,都在於能不能找到綠柳了。
秋菊愣了愣,雖疑惑,但還是點頭應著,匆匆出了門去。
“染兒,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抓綠柳,她不是在我屋子裡整理麼?”慕羅氏不解。
當時綠柳跟著碧波一起隨著慕老太太帶來的婆子去搜羅氏的屋子了,但後來碧波扭了郭嬤嬤進來,綠柳就繼續留在屋子裡呢。
“恐怕她現在人已經不在了。”慕清染冷冷一笑,“碧波也算是代我受過,您與我屋子裡的巫蠱娃娃,恐怕那上面插著的銀針都是淬了毒的。碧波拔掉那些銀針時,被扎傷了手,故而才會中毒。”
當時綠柳神色明顯異樣,她當時當成是她們姐妹情深了。但如今想想,習女紅時再多的傷口都扎過,何況如今只是個小針眼,恐怕這毒針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她本就奇怪她母親的院子素來管得井井有條的,根本不可能會有人把這種危險的東西給帶進來,就算有人帶進來了,也會被碧波和綠柳給查出來。
但現在卻在裡面找到了,而且當時綠柳還特意干擾過她們的翻找,如今想來,那巫蠱娃娃可不就是她藏進她母親屋子裡的。
不過這銀針上的毒都是極普通的毒,中毒後需要片刻才能湊效,而且發作時,人會窒息而死。
可是,若這幕後之人是李姨娘,她為何還要在銀針上淬毒,只要這巫蠱娃娃被查出來,她母親就會毫無翻身之地的。
而且,慕清染也覺得李姨娘不會真的做出這種淬毒針的事兒來,那麼李姨娘就只是一枚棋子,可主動做下這事兒的人到底是誰?目的又是為何?
現在,她也只能等尋到綠柳再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