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以南,經上蔡調回到汝水左岸來,則意味著放棄對召陵以南地區的封鎖,楚山在舞陽、葉縣等地的兵馬則可以迅速北上,與其在滍水-汝水北岸的兵馬合流,接應徐懷從宛丘城西渡過潁水南下。
倘若繼續將三千赤扈騎兵像釘子一樣,安插於召陵以南,嶽海樓有自信以陳州軍一萬五千精銳步卒,在潁水兩岸阻止楚山軍從汴梁南返以及經滍水北岸北上的兩部兵馬會合嗎?
現在更關鍵的還得搞清楚山能在宛丘以西的潁水兩岸集結多少兵馬!
首先是較為明確的,楚山將有七千兵馬及五六千青壯民夫都調到滍水-汝水北岸,這部分兵馬隨時都會北上,從南側抵達潁水南岸。
在鄢陵、尉氏等地糾集的義軍,戰鬥力很弱,暫時可以不予考慮,但徐懷所親領突襲汴梁的精銳,到底有多少,楊景臣所遣信使並沒有給出一個準數,但不會低於兩千,很有可能更高。
而更關鍵的一點,潁州水軍都進入汝水之後,潁水門戶大開,楚山不可能單單隻派水營進入潁水,逆流到宛丘以西接應徐懷南撤。
在東線,他們並沒有牽制青衣嶺、楚山城及信陽、羅山等地楚山駐軍的軍事部署,很難想象徐懷不從徐心庵、唐青、韓奇等部抽調精銳,隨水營戰船一併北上,到宛丘以西接應南撤。
徐懷哪怕從青衣嶺、楚山城、信陽、羅山抽調五六千精銳經潁水北上,其最終在潁水兩岸所能集結呼叫的精銳兵力,就將超過他們!
“現在來得及封鎖潁水河道嗎?”摩黎忽問道。
“難!”仲長卿搖了搖頭,說道,“考慮到楚山水軍可以已經出動,即便我們立刻遣信騎趕往宛丘、汝陰傳信,但要蒐集數十艘大船,裝滿砂石沉入河道之中,天內也難辦到!”
有備跟無備,區別太大了。
潁州水軍組建之初,由於缺乏戰船,差不多將陳州、潁州等地的大中型航船都強徵過來進行改造。
陳州、潁州本來就不是造船中心,船匠、現成的木料之儲備都遠不及潢川、淮川以及壽春等地,而河淮戰火燃起,大量的商船提前大規模從潁水撤出,又或者被胡楷及楚山強行徵走;唯二新造的兩艘大型戰船,此時也已經抵達上蔡,明天就能趕到這裡跟他們會合。
現在潁州水軍主力都調入汝水之中,在潁州治汝陰就留了十數艘中小型戰船、三百水軍將卒,現在汝陰、宛丘等地想要天之內找到足夠多、鑿沉後會臨時封鎖河道的中大型舟船,很有難度。
除此之外,很難有其他辦法,阻攔楚山水軍在潁水之中長驅直入。
平燕軍新練的水軍規模更大,但遠在徐州。
平燕軍甚至在徐州、宿州等地蒐羅一大批船匠建造新船,很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平燕軍的水營想要逆淮河而上,還要考慮淮王府壽春水軍攔截呢,他們最多是封堵渦水入淮水的河道,堵死徐懷率部經渦水南逃的可能。
如此看來,楚山在滍水-汝水兩岸的動作,不僅僅是聲東擊西,還是調虎離山啊——將他們同步組建的潁州水軍主力,從潁水調開!
“我即刻著人趕往徐州,請三皇子從亳州出兵!”摩黎忽斷然說道。
三皇子屠哥將帥帳設於徐州,但東路平燕軍主力則在控扼渦水下游河道的亳州。
正常說來,他們需要平燕軍增援,應稟請二皇子遣使協調,但二皇子此時遠在太原,遣使前往太原奏稟此時,二皇子再往太原遣使前往徐州見三皇子屠哥談妥馳緩之事,黃花菜都要涼透了。
“我們一方面要遣人去見三皇子,一方面要遣人前往鄭州見蕭帥,敦促其所派援軍無需前往汴梁,應直接從鄭州南下,到潁水沿岸來與我軍會合,”仲長卿蹙著眉頭說道,“當然,我們也應考慮到三皇子、蕭帥或自有主見,或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