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也是官身,他是吏。
他一定要板回過節,只能請郭仲熊或者州衙諸曹司長官出面,壓住王稟後再去斥這殺胚無禮胡鬧,但他真要這麼做,不就坐實他擺威風仗他人之勢的走狗作態?
而王稟的身份都明明確確的擺出來了,曾潤也不覺得兩名差役會聽從他的命令,將這狂妄之徒亂棍轟打出去。
好氣啊!
他被這殺胚用這種無賴粗魯手段嘲笑到臉上來,竟然拿這殺胚沒轍,滿肚子的話被憋在喉嚨下吐出來,真的好難受。
王稟無意糾纏,扯了扯徐懷的衣袖,一起往衙署外走去。
徐懷捧著刀往外走,走到偏院月門前,還不忘回頭再朝站在廊簷下的曾潤“汪汪”的叫喚兩聲。
曾潤頗為自詡的心性已杳無蹤跡,氣得額頭青筋暴跳,恨不得從院牆上扒塊磚頭,衝上去衝這孫子後腦勺拍過去,叫他知道書生也是有怒火的;差役恨不得找個地方將自己埋進去,希望所有人能忽視掉他們的存在。
“你怎能這麼無禮,王相公的臉面都叫你丟盡了!”
聽徐懷竟然在州衙裡學狗叫,王萱、田燕燕、宋玉兒諸多笑得直打滾,柳瓊兒笑岔氣的拿手拍打賴臉往她車廂裡鑽的徐懷。
“這個曾潤,一看就知道是滿肚子壞水的那種,而嵐州是他們主場,咱們真要講臉面啊,他們就有無數名正言順的手段來對付我們,那要怎麼玩?”徐懷鑽車廂裡來,笑著說道,“我現在就是要明著將這臉面丟掉,讓他們知道準備好的套路拿我們沒轍,這才有可能叫他們忙中出錯,露出破綻來——要不然,你以為我樂意學狗叫啊。即便要學,也是在你跟前學啊——汪汪……”
“……去去!”柳瓊兒伸手將徐懷往外推,不叫他蹭自己身上來,但笑岔氣,手裡沒有力氣,最後連腳都用上,才將徐懷蹬出車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