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也叫黃硯關,屬河南信南州羅山縣管轄,中間是武勝關,也叫陽武關或禮山關,左是杏遮關,或叫平靖關。這兩關歸湖廣隨州的應山縣管轄。
這一群人原預定由武勝關進入河南,但聽說關隘在十天前突然增加了數百官兵,盤查極嚴,風聲緊急,才臨時改變計劃,改走杏遮關。因為在義陽三關中,杏遮關沒有另兩關關隘險峻,所以也叫平靖關。由這兒入關,萬一被官兵所阻,盤查一緊,便可從關側越關而入。他們的路引全是偽造的,不得不防。
一早,他們順利過關,從這兒到信陽州城,有一條小官道,全程七十六里,沿途也是起伏不定的小山區,經常可以看到車馬往來。
九幽天魔一馬當先,沿師河河谷北行。這條河很怪,翼帶三川,亂流北注,是附近唯一向北流入河南的河水,流過賢首山西麓,向東折向信陽關,然後往東流向羅山縣,匯入淮河中。
天寒地凍,罡風刺骨,天空中彤雲密佈。
九幽天魔的坐騎是在武昌換上的,名叫銀駒,一色白,渾身沒有一根雜毛,高大雄駿,馬背離地高有七尺,個兒小的爬也爬不上鞍橋。
他頭上是白孤皮風帽,沒放下護耳,露出玉面朱唇,確有書生的氣宇風標。白袍,白狐裘,白緞子披風,鹿皮鑲花短快靴,腰懸古色斑爛的古劍追電,鞍後是馬包,鞍側懸掛著皮製編藤花的名貴書箱兒。
他右面是樂夫子,左面,是上官唯真。上官唯真的馬也夠壯,渾身棗紅,胸寬臂圓,比銀駒差不多少。星宿分成五騎,前二後三,緊隨在後。
三匹健馬並騎而行,但九幽天魔的馬稍超前半乘。
披風飄飄,馬鞍輕搖,他們似乎興致很好,像是風雅的踏梅尋客。
上官唯真抹了抹頜下漆黑的五綹長鬚,含笑道,“堡主,五天前堡主鬥巫山神姥的劍術,仍令屬下迷惑,百思不解。”
九幽天魔淡淡一笑,扭頭笑問:“有說乎?”
“堡主分明仍用的是落英劍法,為何巫山神姥無法破解?落英劍法乃是老太婆所創的絕學,她……”
“有何足怪?她沒有我快準狠,如此而已。”九幽天魔搶著答。
上官唯真不住搖頭,往下說:“不然,再快再準再狠,老太婆也該知道躲避,她該知道劍招的變化的。”
“依你看,怎樣?道理何在?”
“恐怕堡主用上了令師百劫老人的絕學。”
“百劫絕劍只有三劍,本堡主決不輕易使用,你難道不知?”九幽天魔傲然地問。
上官唯真呵呵笑,接著說:“那麼,堡主定然用上了菩提真經中的絕學。”
“哈哈!”九幽天魔大笑,笑完接著說:“算算看,天竺僧人將經譯完,是上月初三日,就算我練了,一月零二天功夫,能練成多少功候?”
上官唯真卻點頭,又說:“屬下仍在奇怪,初一日在饒州府,堡主為何不用絕學除去魅影陰魔以除後患,顯然那時堡主還未澈悟菩提真經上所載的絕學。”
“你的思路和眼力相當慎密銳利,卻又無法推翻練功程序的規律,短期間想練成蓋世絕學,不可能的。”
上官唯真呵呵笑,說:“不然,世間不可思議的事數不勝數,奇蹟不是沒有,只怕沒有明師,沒人指點,一月練成奇學,根基深厚的人來說,並非難事,有時一句話的提示,便可……”
“哈哈哈哈……”九幽天魔用大笑來止住上官唯真往下說,笑完正色道:“你果然厲害。不錯,我已練成菩提真經上的絕學。上次魅影陰魔之所以能逃脫,只為了我不會使用而已。因未至一月期限,不敢輕意使用。假使延遲三天,他……哼!他難保狗命。我敢說,假以時日,舉目天下群雄,能接下本堡主百劫絕劍三招雷霆一擊的人,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