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頭領的腦袋飛了出去,身體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倒下。 他的身體茫然地轉了個圈,試圖走過去,將自己的腦袋撿起來,重新按回去。 腦袋則在地上滾了幾圈,頭頂的狼頭也在巨大的衝擊之下,與腦袋分開,滾到了另一邊。 他的身體笨拙地邁了邁腿,轟然倒地。 腦袋卻還保留著一點殘存的意識,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的身體,好像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其餘三個參與圍剿的部落頭領幾乎在同一時間,感覺到脖子一涼,他們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突然發現自己在面對那個女人時,沒有絲毫安全感。 哪怕他們的身邊簇擁著幾十個親信,也沒有他們感覺到任何安全。 狼頭領的身邊也有幾十個親信圍著,可當女人踩著那些人的頭頂飛過去時,砍下他的腦袋竟然像砍瓜切菜一般簡單,周圍的親信沒有一個反應過來。 他的親信都是廢物嗎? 當然不是,這些親信可都是從幾萬人裡精挑細選出來的。 雖然沒有舉辦過什麼比武大會,可親信們都是打獵好手,哪怕是獨自面對猛獸時,也不會轉身逃跑,大多都有與猛獸正面硬剛的勇氣。 他們是部落裡最勇敢的猛士,有他們貼身保護,頭領才有絕對的安全感。 可在女人飛到狼頭領身邊時,竟然沒有一個親信能夠阻攔,甚至在女人手裡的武器刺向狼頭領時,他們也只覺得眼前一花,根本沒有人看清女人的動作。 當狼頭領的腦袋與身體分家時,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整個山谷霎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出的聲響會引起那個女人的注意,自己可能就會變成下一個狼頭領。 另外三個部落頭領,甚至想馬上取下頭頂的獸頭,這樣自己在逃命時,才不會成為那個女人追殺的目標。 可是,獸頭取下來容易,再想戴上就難了。 一旦頭領取下獸頭,就表示他已經主動放棄了部落頭領的地位,只要有人戴上獸頭,馬上會變成新的頭領。 當然,有這種膽量的人很少,卻也並不是沒有。 頭領已經習慣了在部落裡享用至高無上的權利,怎麼可能甘心變成一個普通成員? 所以,三個部落頭領都只是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儘量不要引起那個女人的注意。 而且,襲擊銀狼部的只有狼部落,並沒有其他部落參與。 他們現在萬分慶幸當初狼頭領要獨吞銀狼部的堅持,如果自己的部落有人參與,恐怕自己的腦袋也保不住了。 銀狼部的所有人同樣處於極度震驚之中,前一刻,他們還處於狼部落的重重包圍,隨時可能丟命。 這一刻,狼部落成員一下子拉開了與他們的距離,生怕離近了,會被銀狼部頭領誤認為他們準備死纏爛打。 樊曉曉面無表情,滿臉寒霜,即使戴著面紗,沒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可在離她幾米範圍之內的人,都感覺到了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她的短劍上還在滴血,不過血並不多,因為她的短劍從出鞘到刺殺,都只是一瞬間,沒有一個人看清這個過程。 “頭領!” “頭領!” “頭領!” …… 一股聲浪突然排山倒海地爆發出來,最先喊出聲音的正是狼頭領曾經的親信們。 他們好像早就商量好的一般,幾十人幾乎同時跪倒,趴在地上高聲叫了起來。 這些人一趴下,整個狼部落迅速被傳染,所有成員全部趴下,嘴裡高聲呼叫著“頭領”二字。 樊曉曉雖然聽不懂這些人的方言,可這個簡單的詞語已經能聽懂了。 她的第一反應是,這些人在祭拜已經死去的狼頭領。 正所謂人死為大,狼頭領已經死了,自己總不能不許人家祭拜。 可是很快她就覺得不對勁,因為狼部落的所有人並不是衝著狼頭領的屍體跪拜,而是好像對著自己? 你們的腦子壞了吧? 按理說,我殺了你們的頭領,應該是你們的仇人,你們不應該同仇敵愾,一起過來砍我嗎? 現在卻對著我跪拜,啥意思? 所有的狼部落成員,不管現在處於什麼位置,統統跪倒磕頭,嘴裡不斷高聲叫著“頭領”,每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