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羞憤湧上心頭,樊曉曉想死。 以前在外面馬不停蹄地到處奔走,她從來沒有關注過自己的肚子。 而且那時候月份小,她也沒有什麼害喜的表現,常常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個孕婦。 可現在進了地下室閉關,其實就是在空間裡養胎,不知不覺過了三個月,再加上以前的日子,自己不知不覺是個懷孕六個月的孕婦了。 她見過母親懷孕,頭兩個月,吃什麼都吐,本來豐腴的母親,生生瘦了一大圈。 為了不影響她的學習,母親總是儘量不在她面前表現出來什麼不適,還故意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可母親日漸消瘦的身形,以及難看的臉色,卻無論如何也藏不住。 因為怕影響胎兒,母親一直堅持不化妝。 那時候她就覺得,母親真是一個辛苦的職業,自己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千萬不要選擇那份職業。 母親的肚子在五個月左右的時候開始膨脹起來,然後就像吹氣球一樣,一發而不可收拾。 到了六七個月的時候,身體各處開始浮腫,雙腳已經腫得穿不下鞋子了。 明明已經行動艱難,卻還要拖著笨重的身體四處走動。 因為醫生說了,孕婦要多活動,不然孩子不容易生下來。 其實樊曉曉看到的還只是冰山一角,因為她每天上學都是早出晚歸,母親為了讓她安心,也從來不在她面前叫苦叫累。 所以她不知道的是,母親每晚睡覺,都會將雙腳擱在兩隻枕頭上,不然的話,第二天雙腳會腫得無法下地走路。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父親每晚都會給母親按摩腿腳,以減緩母親的浮腫。 常言道,養兒方知父母恩,只有自己親身經歷過懷孕生子的艱辛,才能理解父母這個職業的偉大與不易。 其他職業做得不爽了,可以炒了老闆的魷魚,然後重新換一份心儀的工作。 可父母這個職業卻是終身制的,一旦選擇了,就是一輩子。 樊曉曉本來覺得自己既沒有害喜,也沒有什麼其他不良反應,說明肚子裡的寶寶是個省心的,體諒自己是個單親媽媽,所以才不鬧騰。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雖然泡靈泉美其名曰為修煉,其實她多半在裡面睡覺。 醒了就擼小白,這樣的日子,她自己都覺得是一種墮落。 所以她常常會忘了自己是個孕婦,現在究其原因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太省心了,肚子平平,沒有一點孕婦的樣子。 現在一晃六個月了,肚子還是平的,老者都發現不對勁了,她這個當事人卻一無所知。 想起之前老者問過一句“是人是獸”的話,她突然打了個冷顫,難道冷傲不是人? 雖然他看起來確實是人,身上也沒有半點獸類的氣息,可自己對他一點根底也不瞭解,哪裡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看到樊曉曉臉色發白,額角隱隱有細汗,老者知道她被嚇壞了。 本來老者還準備說幾句風涼話,好緩解一下她的緊張,可看到她這副樣子,只好默默地嘆了口氣。 老者不再說話,拉過她的一隻手,開始仔細為她把脈。 而樊曉曉還有些渾渾噩噩,根本沒有回過神來,任由老者給自己把脈。 老者將她的兩隻手輪換著把脈,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看得樊曉曉心驚膽戰。 差不多過了半個多時辰,老者才放開她的手,然後有些疲累地捏著自己的眉心。 樊曉曉萬分緊張地盯著老人家,生怕他突然蹦出一句自己無法接受的話來。 “好了,應該不是怪獸,安心養胎吧。” 老者確實累壞了,聲音有些沙啞。 “那,為什麼?” 樊曉曉還是不放心,如果自己辛辛苦苦懷了一次孕,結果最後生下來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難道自己要掐死他(她)嗎? “也許對方非常人,也許是此地環境有什麼影響,只不過目前來看,你的胎像還算穩定,體內也沒有什麼不屬於人類的氣息,應該不是什麼怪獸。” 老者其實比較鬱悶,他依稀記得自己以前的主人是男子,空間裡好像也沒有出現過什麼女主人,所以對於女人懷孕生子這種事他也沒有什麼經驗,而他現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確定樊曉曉的肚子裡不是什麼怪獸。 樊曉曉總算鬆了一口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