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劍功力深厚,自然聽得真切,聞言不以為忤,反而呵呵輕笑道:“走,咱們回去喝酒去!”
方少白認真看了宋書劍一眼,側頭低笑道:“如此看來,宋先生只怕撿了不少銀子才是!”
三人朗聲大笑,回房喚來酒菜,推杯換盞不提。
蕭千離離開武威,卻並沒有直接回到西平郡,而是往酒泉郡而來。有宋書劍鎮守西平,又有柳隨風、楚尋、李承淵三大親傳弟子與陸無厭在側,迦羅娑吒縱有登天的本事也翻不出什麼浪花。
酒泉郡主城名為福祿,蕭千離前後來過數次,此番入城之後,只見往來繁華,卻並無什麼異樣。
“慕青宇帶隊接收柳家產業,一千五百名流民,哪怕只是駐紮操練也自有偌大聲勢,怎麼城裡這般寧靜?”
蕭千離滿腹疑竇,繞著福祿城轉了幾轉,甚至來到曾經的柳府看了一圈,卻見這偌大的柳府已經被放火燒成一片白地,種植了些花草樹木,鬱鬱蔥蔥,卻並無多少來往來。
“當初柳府被五瘟教佔據,流毒人間,故而我臨走前吩咐一把火燒了乾淨,如今看來,倒是沒有餘毒流害……只是慕青宇把人都帶到哪裡去了?”
與武威不同,酒泉郡旁邊有長空派這個大勢力,縱有些盜匪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不像武威郡亂成一團,陶雙亭又是雷霆手段,殺得血流成河,在城中稍一打聽便知端詳。可憐蕭千離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就算找人打聽,卻也無從下手。
不得已,蕭千離只得來到城守府邸,幸好那位金城守未曾外出,見到蕭千離,登時認了出來。急忙叱退手下,忙不迭上來見禮。
“蕭掌教風采如昔,當真是可喜可賀!”
二人寒暄了幾句,蕭千離試探著問起慕青宇之事,金城守卻是面露茫然之色。
“城裡沒什麼異動啊……至於柳府的產業,倒是有人接手,生意倒是做得紅紅火火,大大小小數十個商隊往來各地,可是為福祿城大大添了財帛人氣啊!”
蕭千離心中一動,問道:“可知是何人接手柳府的產業?柳家家主如今可在?”
金城守呵呵笑道:“柳老爺子如今已經搬到城郊,每日可是清閒得很呢!至於長子隨信,腿腳卻已經大好了,幾處商鋪經營得頗為紅火,聽說有幾家都在攀親,至於詳情卻是不知。”
得了這些訊息,蕭千離便向城守告辭,徑直向城郊行來。
越往郊外,人煙便越是稀少,走得十餘里,卻見道邊田地肥沃,收割後的莊稼杆橫七豎八的扔在田間,只待腐化後變為來年的肥料。往來有牧童在田間嬉戲,好一片悠然自得的平靜生活。
遠處有一處好大的村莊,阡陌交錯,房屋紆連,炊煙裊裊。蕭千離信步走進村莊,迎面卻見一個扛著鋤頭的壯漢大踏步走來,有些疑惑的看了蕭千離一眼,上下打量著他身上的儒風道袍,卻並沒有做聲,而是錯身而過。
蕭千離不以為意,而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路邊的建築和道路,看得出來,這些房子都是新建不久,而道路明顯有擴寬的痕跡,顯然這村子是新近才聚集起來的。
不遠處傳來琅琅的讀書聲:“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來鴻對去雁,宿鳥對鳴蟲。三尺劍,六鈞弓,嶺北對江東……”
這是蒙學讀物《聲律啟蒙》的句子,聽到這熟悉的文字,蕭千離彷彿被挑起了前世中的記憶,神情也漸漸變得恍惚。
“咳咳!”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咳嗽了幾聲,打斷了蕭千離的回憶。
“道長是外鄉人吧?”
見到老者最少也有七八十歲的模樣,身形佝僂,似乎一陣風便能吹倒。蕭千離微微一笑,豎起一掌行了個道門禮,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出塵傲岸的氣息。
“小老兒乃是此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