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不下,又有意要鍛鍊此人,是故把這老粗悍將安插來這襄陽任參軍將軍一職。他粗鄙不文,心裡雖是清亮,卻是苦於說不出嘴。初來任上頗是受了一些嘲笑,待到得後來調來一些熟手佐吏,又有書辦相助提點,到還好了一些。
兩個客套一番,薛勇因皺眉道:“貴部的情形我已知道,轉戰千里甚是辛苦。留存下來的部下想必都是勇武敢戰,堅韌不拔之士。來投我軍,當真是漢軍的榮幸。只是這麼久時間下來,體力和精神想必都是勞乏之極。”
說到此處,李巖知道下文才是真正的安排,他卻也略有緊張,生恐被敷衍打發了事,因一欠身,答道:“我們雖是自河南輾轉而來,士卒疲敝,甲冑不修,然存留下來的確實如將軍所言,皆是武勇精壯之士。且又大多負有深仇,與官府朝廷勢不兩立,只要將軍略給些糧草衣甲,將來北上伐明,我部願為前驅,披堅執銳勇往直前,必不至成為漢軍的累贅。”
他這番話說的入情入理,怎奈薛勇聽的多了。那些來投的義軍首領們,哪一個不是將胸口拍的山響,待仔細一查,那些什麼“精壯”、“武勇敢戰”計程車兵們要麼面黃股瘦,對著饅頭大米甚是勇猛,稍重的甲冑便是穿不起來;要麼就是流浪慣了,流賊習氣甚重,不堪軍令束縛。
因皮笑肉不笑道:“貴部勇武,本人也是知道。不過漢王的規矩甚多,新附軍不能整編入漢軍伍中,非得甄別打亂,挑選合用戰士入伍,不合用者則安置為民。首領調為他部聽用。運氣好的,立時就有差使,運氣不好的,等上幾個月也有,投附軍隊甚多,有什麼法子呢!”
逼問李巖道:“是散編,還是願意仍為一部?依我看來,你們都是一處來的,必然還是想在一處。是以不如依我的安排,先為廂軍一部,歸本地的參軍部指揮彈壓地方。做的好了,漢軍自然再有安排,如何?”
李巖雖神色難看之極,心中不悅。卻也知道人家說的是實,打亂散編,挑選武勇之士入伍,這是漢軍建軍以來的規矩,斷然沒有讓自已帶著屬下全部加入的道理。因站起身來,向薛勇笑道:“既是這麼著,李巖一切依將軍安排,先告退了。”
薛勇一笑,便知道仍如往常一樣。到是這一批投效過來的新附軍雖是行伍不整,衣衫破爛,看起來到也象是個軍隊模樣。可見這帶兵的李巖到也還有幾分本事,因道:“請將軍帶著部下入城外大營,換裝、訓練、領餉安家。至於駐防之地,所部任務,總得過兩三月後,再行分派。”
說罷起身送客,將李巖等人送出堂門。回到內室之後,卻又叫了參軍書辦入內,將今日之事匯總節略,報備給南京參軍部知曉。正忙亂之間,卻聽得門外親兵入內稟道:“薛將軍,城外大營的劉國軒將軍派人過來,道是有新軍入營,請將軍與兵部司官一同過去驗看。”
薛勇呻吟一聲,苦笑道:“我好好的一個武將,卻被派來做這些佐雜之事,當真是要把我磨死過去,才肯罷休麼。”
口中抱怨,卻是不敢怠慢。急忙帶了一眾屬吏,騎馬出營,直奔城外大營而去。可巧見著李巖等人在路上行走,他卻不過情面,派了幾個小兵牽了馬來,讓李巖兄弟騎了,一同往城外大營奔去。
待出了城門,卻與孔有德並兵部各司官撞在一處,這才知道今日不但是龍驤衛軍有新軍下撥入營,還是龍武衛軍前番入營新軍大閱之日。調撥募集兵員都歸兵部該管,訓練分配至各部乃是漢軍參軍部之事。因襄陽地處戰略要地,龍驤並龍武大部駐軍和大將軍的駐節之所皆在此處,幾次新軍下來,南京那邊都甚是持重,襄陽行部亦是不敢怠慢。
自崇禎五年夏初起,因抄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