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前這個“死人”。
“呵呵,我錯了我錯了,不過這也是頊兒最後的任性,我們就這樣走了,扔下一大攤子,他當然氣不過,要整整我麼呢。”說是“我們”其實趙曙這幾天也不好過,知道沈絳傷心,卻不能告訴他真相,心裡自然沒比沈絳好過到哪裡去。
“哼。”沈絳雖然生氣,但還是知道了趙曙沒有死的高興大過生氣,於是嬌嗔起來。
“絳,以後,我都不會離開你了,別生氣了好麼?”
“以後都不離開了?”沈絳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趙曙。
“嗯!”像是發誓般的,趙曙把溫軟的唇,虔誠地印向沈絳光潔的額頭。
雪後初霽,又臨近十五,月亮雖不圓,卻很亮,但怎樣都沒有懷裡人的眼睛亮,真是誘惑啊。兩人彷彿有千年未見,要抱上千年才夠本,誰也不捨得分開。
直到,“阿嚏……”沈絳打了一個噴嚏。
趙曙急忙鬆開一隻手,撥弄已經漸小的篝火。然後又回頭親親沈絳,“冷吧,我們回馬車裡去吧,前面不遠有個小屋,我們去住一住,然後南下,你不一直想走遍大江南北麼?”趙曙哄著已經開始流鼻涕的沈絳。沈絳覺得自己受騙了,眼前這個人,比自己站的時間更久,又同樣掉進冰冷的河水裡,怎麼他就沒事?虧得一直以來把他當作體弱多病,悉心照料著。
“哈哈。我身體好,還不是因為你逼著我吃了那些個補藥麼?”趙曙好象知道沈絳在腹誹他,開心地親親他凍紅的小鼻頭,“我身體好,才能陪你過一輩子,保護你,照顧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今日是也。
還想說什麼的沈絳,被又一個噴嚏打斷了,看來這次真是感冒了。
趙曙急忙帶著他回到那個小屋子,燒了熱水,泡了手腳擦了臉,塞進被窩裡,然後自己也洗暖和了,搖身一變成為超大號暖爐,鑽進被子,貼在沈絳身上。
還一個勁問:“冷不冷?”沈絳抬頭看著他,從裡到外都暖得不行,自然搖頭。
“嗯,快睡吧,睡醒就好了。”
“睡不著,怕醒來你就不見了。”沈絳抱著趙曙的腰,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
“不會的,傻孩子。”看來真是嚇到他了,都是自己不好,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告訴他真相。
“對不起。”
“沒事的,”沈絳看著他,“只要你活著,其他什麼都不重要。”那惶恐的樣子,真是楚楚可憐,趙曙憐惜地緊緊摟住他,讓他汲取他的體溫。
“曙,我愛你。”
“我也愛你。”
“不做點什麼麼?”
“不做,你病了。”
“真的?”
“真的。”
“哦。”
……半晌過後。
“曙?”
“嗯?”
“你不會,不舉了吧。”這個沈絳,不怕死的可以。
“你自找的!”
“啊!”
好了,非禮勿視。看,連月亮都躲起來了。
“你從什麼時候想好這一切的?”第二天清晨,兩人早早醒了,卻不願意起床,抱在一起,準確的說是沈絳上半身趴在趙曙身上,聊著天。
“從你自大名府回來,既然你能跨越千年而來,那我放棄整個江山又有什麼不可?人生苦短。”趙曙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沈絳的後背,或把玩著他的青絲。
“不怪我?”趙曙見沈絳一點負面反映都沒有,好奇地問。
“都說了,你活著比什麼都強。”果然是他的沈絳,淡然,豁達,“可是我還是要道歉,讓你委屈了。”
“那懲罰你好了。”沈絳突然來了興致。
“好,罰什麼?”趙曙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