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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在御醫張獻等人治療武英殿赫世亨疾病的奏摺上硃批:“理氣健脾丸藥,有補脾助消化之效,著每日早晨將一錢藥以小米湯同時服下,想必有益。著由御藥房取藥試用。除此之外,禁止服用其他補藥及人參等。”病後調脾及防止濫用人參自然均可,其論示雖不合醫理,御醫卻不敢不遵旨照辦。

又如熙嬪陳氏於月內為康熙誕下皇三十一子,康熙不見如何歡喜,卻在壽皇殿練箭之時痛批在場陪駕的十四阿哥,只因其從康熙四十六年至今四年之間,竟然沒有任何子女出生,甚至連十四阿哥的嫡福晉完顏氏、側福晉舒舒覺羅氏、側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庶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及妾吳氏均一一點名斥責在內,令這些妻妾在朝中為官的父親侍郎羅察、員外郎明德、典衛西泰、二等護衛石保及常有等人隔日便慌不迭接連上奏,分別代女請罪。

可十四阿哥早已不是當年一被康熙斥責就亂蹦亂跳的熱血少年,康熙罵歸罵,罵完他接著射箭,照樣靶靶命中紅心。

這事過了沒幾天,我就在從十三阿哥府回宮的路上被十四阿哥單獨攔住,當面質問:“八阿哥說你對良妃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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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住手中韁繩,揚臉看他,他驅馬緩緩繞行我一圈:“青之為色,其妙多端,不能悉數,就女子所宜者而論,面白者衣之,其面愈白,此其宜於貌者也,尤富貴者衣之,又覺脫去繁華之習,但存雅素之風,亦未嘗失其富貴之本來,此其宜於分者也。”

自小阿哥死於紫碧山房的東樓大火後,除了玄色,其他的外衣顏色我一概棄之不用,十四阿哥因避諱康熙名字而念為“青”色,本來不錯,但他話鋒一轉,又道:“然錦衣繡裳使服之於內,風飄袂起,五色燦爛,使一衣勝似一衣,非止不掩中藏,且莫能窮其底蘊——玉瑩,你終是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我掃他一眼:“人生在世,上天並無賜予額外之物,因此只需學會兩件事:習慣、接受。貝子爺以為然否?”

十四阿哥的目光在我面上一凝:“你錯怪了八阿哥。那時他真心同你修好,所送粉彩陶瓷荷葉杯和大冰碗內絕無暗埋火藥,有人故意冤他。”

我養胎歷時過久,前後因緣只有康熙和四阿哥清楚,為避免不必要的風傳,連圓明園紫碧山房的所有戍防均是由四阿哥嫡系的粘竿處侍衛負責,後期八阿哥為找我救治良妃亦是先求得了康熙的暗示才能尋到紫碧山房,之後包括我去延禧宮及八阿哥送的禮物等等往來都是由粘竿處暗中監視護衛,一應內情除有限人員知曉,外界斷難透出訊息,現十四阿哥既有此一說,顯是八阿哥同他說的,這倒沒什麼,不過他連那次大火後我和四阿哥合力追溯出的線索都有所知,讓人無法置之不理。

“有四個字,叫做勢成水火。”我屈指彈去袍角沾著飛葉,“可知為何不論八阿哥怎樣怨恨我,我在任何場合都沒說過一個字一句話以作回應?解釋就是掩飾,我無需掩飾。”

十四阿哥問:“所以你對良妃見死不救?甚至雪上加霜?”

當日我看在良妃跟婉霜、冰姨的關係情份上,不惜以有孕之身冒險渡給良妃一半觀音淚念力,本來以她本身根基,足以支撐平安渡過今年,但我自身損耗太劇,幾至難產,後被醫鬼焚心粥之毒所傷,又經歷小阿哥之死而濺淚破功,觀音淚因之失控,逐漸逸體而出,亦令我無法再對渡給良妃的那一半觀音淚念力進行相感控制,而單憑良妃孱弱病體,能獨力支援超過兩月以上已屬奇蹟,現在八阿哥仍要把這筆帳算到我頭上,我能怎樣?可見紫禁城不歡迎活雷鋒。

“黃河尚有澄清日,十四阿哥又何須苦苦追問?”我略作停頓,縱馬前趨,“若說冤屈,我兒最冤,這個公道,我自會討回。”

自後冷冷傳來十四阿哥的聲音:“真要討公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