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膳後,燕柒喝著茶,看著王瞎子道:「你們東家的腿怎麼樣了?」
「不是腿,是腳。」王瞎子道:「崴了下。」
燕柒皺起了眉。
他問的是姜霽,而王瞎子答的明顯是姜零染。
她崴了腳了?什麼時候?
心中想著,他不自覺的就問了出來。
問出之後他皺緊了眉,下頜角繃緊,眼底有煩躁之意。
遇到她的事,他永遠都沒有沉穩。
王瞎子喝了口茶,覺得飯後的油膩全都不見了,舒服的咂咂嘴道:「初雪那日。」
燕柒聽到「初雪」眸光恍了恍,眼底騰起的情緒穆然沉下。
王瞎子接著又道:「說是被雪滑了腳。崴的挺嚴重的,腳踝腫得快趕上小腿粗細了。」
燕柒聽著這話眉頭都快擰成麻繩了,也顧不上其他,脫口道:「怎麼這麼嚴重?現在如何了?」
王瞎子悠悠一笑,不疾不徐道:「傷筋動骨養百天,且待養養呢。」
「上次手臂脫臼我就告訴她,日常切記小心,這骨頭可嬌貴著呢,若是留了病根,那可是個大麻煩。」
燕柒面色沉肅,默然無話。
他這會腦子裡全都是她的腳,暗怨剛剛不該走那麼快,該等她下了馬車自己再進來的。
王瞎子看了眼他的神色,慢悠悠的喝完了茶,告辭離開了。
二十九這日,姜零染送姜顏樂回去過年。
府門口遇到了不知從何處回來的阿芙。
瞧見她們,利落的翻身馬,笑著上前見禮:「姜姑娘這是要做什麼去?」
姜零染抿笑道:「我送顏樂回家。」
阿芙也不等姜零染問她,便笑道:「我們去寶山打獵去了,獵到一頭大野豬,年三十包餃子吃。」
姜零染笑了笑,剛要說話,聽到馬蹄聲,扭頭看到燕柒百香和七八個小廝呼呼喝喝的趕回來。
最後一匹馬背上沒人,而是捆著一頭野豬。
姜零染聽阿芙說「我們」卻沒想到這其中也包括燕柒。
不等視線碰在一起,她就垂下了眼。
馬蹄在她視線內停住,姜零染攏在袖中的手倏的收緊。
燕柒的目光在她裙裾上轉了一圈。
冬衣厚重,加上披著斗篷,自然是看不出什麼的。
不過她能站能走,想來是無礙的吧?燕柒這麼想著,略鬆了松心絃。
目光落到她身旁盯著他瞧的人身上。
「小不點。」
姜零染渾身的緊繃因他這清朗的輕喚而莫名的得到了舒緩。
心底卻因自己會產生這種情緒而湧出了酸澀感,一時頭垂更低了。
姜顏樂仰著臉看著馬背上的人,笑著道:「聽說兄長獵到野豬了?」
燕柒聽她叫自己兄長,笑了起來,剛要說話,卻聽姜零染輕聲責道:「顏樂,不得無禮!」
姜零染極少責斥姜顏樂,姜顏樂這會聽了,便覺得自己犯了大錯,嚇得噤聲。
溜圓的眼睛不安的瞧著姜零染。
姜零染看她一眼,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乖,好好的給柒公子見禮。」
說著屈膝一福,告了姜顏樂無禮的罪,又請了安。
燕柒斂了笑。
心中十分不願瞧見她這副唯唯諾諾,疏離漠然的模樣,深吸一口氣,轉開了眼。
從懷裡掏了個荷包:「小不點,給你壓歲錢。」說著拋給了阿芙。
阿芙接在手裡,而後恭敬地遞給姜顏樂。
姜顏樂不敢收。
姜零染看著鼓囊囊的柿紅色團福荷包,剛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