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守巴西。
自西充上巴西,前面的部分有無數道路可供選擇。但一百里之後,就不是了。由於山峰逐漸連片,許多道路就不通了。就剩下兩條路。一條路,自建興,經三官、興盛、定水至巴西;另一條路自流馬,經黃金、肖家至巴西。建興那條路是大路,長約七十里;流馬是小路,長約五十里。流馬,在建興以東三十里的地方。
這麼兩條路,都不需要問嚮導。看看山脈走向,就能夠知道。因而,不能說,進攻一方的益州軍不知道。那麼,益州軍在知情的情況下,會走哪條路呢?
正確的選擇是兩路並進。理由是士兵有五萬人。在人多勢眾的情況下,宜多路進發,爭取儘快地將人馬開到戰場。但是,輜重及其攻城器械卻只能走建興。沒辦法,這是路面狀況所決定了的。
大路那邊,自建興出來。過文豐之後,至大王鎮之前,是可以打埋伏的。大王鎮至定水之間不能設伏。而定水之後,又有一段山谷可以設伏。流馬小路那邊的情況類似。能夠設伏的地方也是兩段。
是否設伏,這個問題讓蔡琰很糾結。利用地形,伏擊敵軍,是一個非常美妙的****。但是,蔡琰手底下全部都是降卒。降卒士氣低迷,極易逃跑和譁變。因此,第一仗十分重要。只能勝,不能敗。勝了,就振奮了士氣,增強了凝聚力;敗了,就人心思走,一盤散沙。
然而,僅僅是勝利還不夠,還必須是輕鬆的勝利,絕不能是苦戰而勝。只有意志堅定計程車兵才有可能咬牙堅持。降卒是不可能苦戰的。
站在益州軍的立場考慮,就算是本地百姓聞風而逃,沒有找到嚮導,但由於相距較近,大的方向本來也是知道的。不知道的,僅僅是具體的道路。巴西這裡的道路並不複雜,觀察一會兒山谷,就能夠大致推測出道路。
益州軍推測出山谷中的道路的同時,必須也能夠推測出這樣的山谷是否適合伏擊。伏擊,即潛伏起來,實施突然性的打擊,最重要的特點就是敵軍不知道。但現在敵軍知道了。知道之後,也就相當於把戰場由城池搬到了山谷,敵軍由攻城變成攻山。
這麼一分析,就會發現,四個伏擊地段中的“伏”字應該改為“攻”或者“阻”。只能攻擊或阻擊,而事實上並不能伏擊。
但是,完全放棄,又是十分可惜的。既然就這麼想不出辦法來,蔡琰就決定到實地邊走邊想。
……
蔡琰走的是建興這條大路。打擊敵軍。當然是打擊敵軍計程車兵。但輜重卻是士兵的根本。沒有糧食,士兵餓了就要跑。沒有帳篷士兵就得睡露天。沒有攻城器械,巴西就一定能夠守住。因此,打士兵不如打輜重。
出建興,還沒有過文豐。蔡琰就在想,挖斷路面會如何?恐怕只能耽誤一點時間。這邊挖斷了,那邊就會填上。過了文豐,山勢漸高,蔡琰又想,從山上放火箭又會如何?不過,蔡琰相信,敵軍的輜重跟自己一樣,肯定會有防火措施的。轅木就不用說了,那些大木頭是很不容易點燃的。帳篷、糧食等等,通常會蒙上一層生牛皮。而且牛皮的上面往往還抹了一層泥。潑上油,然後再燒還差不多。但是,瞧這兩旁的山峰,高了同時也就遠了。弓箭倒是能夠射到谷下,但油是絕計潑到這麼遠的。若要說把油像河水那樣流下來,卻又哪裡去找那麼多的油呢?
蔡琰是從西充出來的。出城的時候城內都還有百姓。因而蔡琰有嚮導。到了三官這個地方,蔡琰發現道路左邊的兩座山峰特別的陡峭。蔡琰想,假設自己計程車兵在這上面放箭滾石,下面的益州軍一時半會兒,肯定是上不去的。於是,蔡琰問嚮導,這叫什麼山。嚮導回答,這就是三官山。三官鎮的地名兒就打這三官山上來的。
蔡琰抬頭仰望,見淡淡的水霧在山間瀰漫,彰顯著雄偉和神奇。便問三官山為何僅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