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外的這些益州軍,原來是駐紮在成都平原一帶的。得到出發的命令之後,他們出發了。這時候,他們仍然是駐軍。
野戰軍又是什麼部隊呢?就是前鋒部隊。大軍的最前面,派出前鋒部隊,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偵察敵情、禁錮鄉民;在有可能的情況下,給敵方一個下馬威。前鋒部隊的任務,就是這些。完成這些任務,就要求前鋒部隊有充分的自主權。前鋒部隊可以不經請示,而臨時進行自認為應該進行的某些行動。因此,他們就相當於野戰軍。
如果以一個標誌進行劃分,那麼,還不是任務。因為按照任務去劃分誰是野戰軍的話,就太複雜了。有一個非常簡單的而且又容易識別的標誌,那就是,士兵是否攜帶糧食。
不帶糧食的,就是駐軍。哪怕這支部隊正在前進之中,但只要是輜重車載著糧食,他們就相當於駐軍。這是因為,駐軍的行動,是統一的。駐軍的權力。是掌握在最高統帥的手裡的。駐軍裡面的中層將領沒有自主的權利。
巴西城外的益州兵就是這樣。糧食是統一由輜重車運送的。目前的益州軍就是一個整體,由張脩個人指揮。張魯只是個掛名的監軍。
輜重後營糧草失火,這對於糧草集中存放的益州兵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在路上就被燒掉了不少。這要是火勢控制不住的話,明日一早開始,四萬多益州兵就要餓肚子了。以往說某某軍隊因為軍糧不繼而後退,那種後退,實際上還是有軍糧的。只是軍糧不能維持繼續進攻了,這才後退的。通常,將領都會計算一下,將撤退路上所需要的軍糧事先留出來。
眼前的益州軍自然也是留出了撤退的軍糧的。但是。留出,並不等於另外找個地方存放。而是把撤退沿途所需要軍糧的數量事先確定下來,多餘的糧食,就決定了進攻的時間。三官山阻擊戰之後,益州軍糧草被燒去不少,但是他們依然擁有不少的糧草。傍晚,到達巴西城下之後,張脩立即讓輜重兵清點了糧草。清點的結果距離撤退所需軍糧的下限還早,還能夠吃上五天。於是,張脩把五天變成三天。按照三天強攻的打算,進行了安排,下達了相應的命令。
如今這一場大火,打破張脩的計劃。涉及到糧草的事情,不禁張脩心急,而且士兵也心急。本來,士兵們並沒有什麼主人翁責任感,對於輜重營偶爾來場大火也並不是特別上心。但此時不同。三官山阻擊戰幾乎已經人人皆知。益州兵都知道軍糧已經不多了。在已經不多了的前提下,再來一把火,那就涉及到每一個益州士兵的切身利益了。
……
益州兵大亂,益州兵應該亂,益州兵不得不亂。見到益州兵如此的混亂不堪,夏良所在軍組之外的其餘三個千人隊不約而同地殺進了益州兵軍營。約定的進攻訊號依然還是沒有的。但益州兵自己亂了,就怨不得人了。常言說得好,趁人病,要人病。我本來不一定打得過你,正好你病了,此時不打你,更待何時。趁火不打劫,是要遭天遣的。
喊聲震天,而不是殺聲震天。益州軍將領們不停地吆喝,張三到左面去,李四到右面去。而士兵們自己也在喊,王五,把那個東西給我拿來。輜重後營的火焰高達二十來丈,像一座大山,熱浪逼人。如此大火,又把稍微近一點的能夠燃燒的東西給引燃了。就又加劇了大火。這可不是森林大火。如果是森林大火,就砍出一個隔火帶。燒的就讓它燒了,不讓大火繼續擴散就行了。但這裡不是,這是就是糧草。必須將大火熄滅才行。
士兵們很快就從嘉陵江邊打來了水。一盆水潑上去,嘩啦,沒有反應。為什麼呢?原來因為大火熱氣逼人,澆水計程車兵站得太遠,澆出的水離火場還有八丈遠。
衝進益州兵軍營的三支千人隊橫衝直撞,來回衝殺。他們的跑動,混在本來就混亂的益州兵士兵裡,被看作是救火的行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