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打吐蕃去了?”皇帝頓時大怒:“那眼下這些大理軍隊該如何打發?”
張永道:“是戰是降,全憑聖意裁決。”
“張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堂堂天子,焉有不戰自降的道理?”羅忠信轉過頭來,又道:“啟稟皇上,隨駕十萬精軍正等候皇上的差遣。”
皇帝這時才想起自己是帶軍入川的,穩定了情緒。同時,不由得對太后的英明再次生出幾分佩服。
“啟稟皇上,敵軍有動靜。”兵部侍郎武潛陽道。
眾人齊往城外望去。但見大理軍中忽然一陣鼓躁,然後轉為鴉雀無聲。一將緩緩從中而出,馳到一箭之地停下。此人粉面朱唇,約莫三十歲年紀,頭戴紫金盔,身披黃金甲,跨下馬烏雲蓋雪,掌中刀青龍偃月,真可謂儀表堂堂。那人立住馬匹,望了望城樓上黃傘羅蓋,喝道:“大理掃北元帥杜聞秀在此。四川的張永,想不到你已經自封為皇帝,背叛了天朝。你如此多行不義,吾將伐之。”
城樓上張永聞言,苦笑了一下,沒有搭腔。
皇帝走到箭垛缺口,朗聲道:“杜元帥請了。天朝大理,兩國素有邦交,長期和睦。杜元帥為何帶兵前來。犯我疆土?”
杜聞秀喝道:“你是何人?快換張永出來答話!”
皇帝道:“寡人素聞大理乃蠻夷之鄉,直到今日方才相信。看你粉面朱唇,卻原來只是披著一張人皮。”
杜聞秀這才知道,對方乃是天朝皇帝,但還是依然罵道:“你天朝枉稱仁義,自負上國,年年向我大理索貢,是欺我大理無人乎?今我領兵在此,小皇帝敢下來吃我一刀嗎?”
皇帝道:“我天朝兵強民壯,戰將如雲。你大理彈丸小國,還敢興兵作亂,豈非以卵擊石?”
杜聞秀道:“你天朝戰將,現在均在遠方。而我彈丸小國之兵,卻正在攻城。今天你撞著了本帥,也是你天朝氣數該盡,白白將一個小皇帝,送到我的手中。”
“放肆!”皇帝道:“你且轉回。寡人即日遣兵與你交戰,且看看誰勝誰負。”
杜聞秀打馬便走。城樓上大內侍衛高手項碭山將手一揚,“嗖”地射出一枝袖箭。杜聞秀理也不理,依舊慢慢驅馬。袖箭難以及遠,跌落塵埃。
在皇帝與杜聞答對罵之時,鄧薛關等人就趕了過來。這時,鄧薛關上前單膝點地,道:“稟皇上,臣的帥府就設在附近。請移駕帥府商議出兵之策。”
眾人下了城牆,只拐了一個彎,便到了鄧薛關的帥府。
皇帝坐下之後,急急道:“眾愛卿,可有退敵之策?”
王宗浩走了出來:“皇上請放心。這次侍衛營十大高手盡出。他們個個武功精湛,當世一流,上山能打虎,下海可擒龍,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猶如探囊取物。依臣之見,不如派遣他們出戰,擒得杜聞秀之後,其軍不攻自破。”
鄧薛關道:“萬萬不可!啟稟皇上,大軍交戰,非江湖廝殺可比。派幾個侍衛,無濟於事,反倒折了我軍的銳氣。”
“依鄧元帥之見,又當如何?”皇帝問道。
鄧薛關道:“臣以為當固守城池,遣使討援。”
皇帝道:“鄧元帥之言甚是。然而近處並無援兵,遠水也解不了近渴,寡人還是決定採納王統領之策。王統領,你保舉何人出戰?”
“臣保舉容高作、烏甘棠、藺廣饒、項碭山、龍逍河五人前往。”
“准奏。”皇帝道:“鄧元帥聽旨。”
“臣在。”
“命你將兵馬集合於城門之後。待五名侍衛得勝之時,寡人在城樓上擊鼓。你聽到鼓聲,立即率軍衝出,或追殺,或掩護,相機行事。”
“臣遵旨。”
眾人再上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