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寫到這種場面的時候都會描寫大地的顫抖,就彷彿投石車的主要攻擊目標就是大地一樣。不錯。大地是會抖一下的,尤其因為這個地方還只是一座海島。但這種抖,一點都不像地震。無論是逃竄中的人還是躲在旁邊偷看的人,害怕的都只是空中飛石,而不是地面的顫抖。
是的,的確有人在逃竄。那間房屋本來是有人的。聽說來了大船,裡面的人就出來了。因而後來就沒有人了。裡面沒有,但外面卻有。很多人躲在房屋的後面觀看。房屋固然很多,但躲的人也多。於是,所謂門口有個石碾的房屋的旁邊,也躲得有人。不過,田潤大船的投石機也太不準了。接連幾塊,都投中了另外的房屋。弄得這些躲藏屋後計程車兵都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躲才好了。
關羽這邊接到旗號:田潤命令投石。而從關羽這艘船的角度,卻是看不到那個石碾的。關羽不知道目標房屋是哪一幢。因而只得命令投石機的操控手,跟著投。田潤那艘船往哪兒投,就跟著往哪兒投。
關羽這邊,投石機同樣是沒有使用過的,操控手同樣是瞄不準的。只不過,這邊的操控手有理由為自己辯解,有理由把瞄不準的責任往田潤那艘船上的操控手身上推。
這一陣石雨,時間很長。擊發速度並不是很快。每次擊發之後,需要把長臂拉回,卡死,然後在籃內增加石塊。而瞄住,則是透過兩個方法來進行的。投石機可以轉動,這是方向性的瞄準。到位之後,有卡死裝置。射程的調整。透過改變上面的擋板的角度來進行。而改變擋板位置,這時已經不需要爬上去弄了。直接在下面就可以弄好。
有一個人,是主射手。主射手瞄方向,然後喊出射程要求。助手調整擋板位置。另有四名士兵分作兩輪。每次兩個人,將五十斤重的石塊裝進固定籃。一切就緒,主射手喊一聲放。直接由裝石塊的當中一名士兵去拔開卡子,石塊便彈射了出去。然後主射手就注意觀察石塊的落點,以便決定下一次投射在方向和射程上面的修改尺度。石塊彈射之後,由裝石塊的那兩個人扯動繩索,把長臂拉回,卡死。然後這兩人走開,換另外兩個人安裝石塊。這就是一輪擊發的全過程。操控手一共六人,不包括後備的人手。
……
魏邈在被投石區域與港口之間。魏邈其實很想往海島的深處逃跑,這時卻不敢往回跑了。尤其糟糕的是,魏邈被士兵們看見了。士兵們對田潤大船的喊話,各種理由的,都有。其中就有完全相信之人。而那些士兵,則認為,就是因為魏邈沒有出來,所以大船才投石的。因而就有幾十個士兵從隱藏處跑了出來,簇擁著魏邈。就往港口走去。魏邈想要掙扎一下,沒用;想要呵斥幾聲,又被投石和房屋倒塌的聲音蓋住了。
關羽也是完全相信之人。關羽也以為,田潤投石,一定是因為對方沒有人出來答話的緣故。田潤是何等身份之人?田潤要跟你談話,你敢不談?不談,當然就應該受到懲罰。因而關羽見到一大群人進了港口,就判斷田潤多半要停止投石了。就叫施旗手打旗號問訊,是否繼續投石。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沒有新指示。
田潤自己當然也看見了魏邈那群人。但田潤認為,投石那麼久,毀了不少房,就偏偏那幢門口有石碾的房屋還沒有倒塌,這可不好。因而田潤的意思就是要繼續投石,直到那幢房屋倒塌為止。
田潤沒有讓船上的其他士兵戒備。而船上的其他士兵,因為大船就處於一種臨戰的狀態,加上又已經投石了,還是全體各就各位了,進入了戰鬥的位置。其中,靠近港口這邊的船舷邊上,就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士兵。只不過,既然田潤沒有下令,士兵們就只是站著。既沒有舉刀槍,也沒有挽弓箭。
田潤沒有下令戒備,原因是不需要戒備。大船並沒有受到任何威脅。儘管有幾十個人進了港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