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於是,整個荒野上便出現了這一人一馬,誰都不理誰的奇特景象。
雪又開始下了,漫天白色的飄羽,很是美麗,寧辰不知道,在他剛走後,三道身影出現在被荒林之外,一男,一女,一太監,看到滿地的山匪屍體,不禁眉頭一皺。
三種人的男子仔細搜了十三具山匪的屍體,旋即搖了搖頭,道,“信已被人帶走”
女人查過山匪身上的傷口,平靜道,“劍傷相同,是一個人”
“速追”
老太監看了一眼地上的輪椅印和馬蹄印,沉聲道。
可惜,追了不久,輪椅痕跡與馬蹄印已被剛下的雪重新掩蓋,再也找不到方向。
“分頭追”
老太監看了一眼除了身後的三個方向,當機立斷道。
男人和女人點頭,分別選了一個方向,老太監則繼續朝北方追去。
不過,茫茫雪天,想要一個人談何容易,況且寧辰本來就沒有目標,只是隨意的走。
北方很大,不是一般的大,寧辰走的累了,就近看到一個村莊後,便暫借了一晚。
其實,主要是小白馬不想走了,又咬著寧辰的衣袖,不讓他走。
雖說萬物皆有靈,但一匹馬聰明成這樣,的確讓人很是頭疼。
老太監追的快了,也追偏了,他沒有想到寧辰的腳步被一匹絆住,停下不走了。
寧辰借宿的村落再平凡不過,樸實,熱情是村中人家的本色。
招呼寧辰的人家是一個三口之家,家中有年事已高的母親,還有一對尚未成家的兄妹。
兄長是一位憨直的漢子,妹妹是一位賢惠的少女,不漂亮卻十分秀氣。
漢子的好客與少女的羞澀形成鮮明的比較,寧辰進屋後,漢子喚了妹妹卻做飯,自己則幫助打理家中的雜事。
寧辰做為客人,被漢子安置到屋中最暖和的火爐旁,什麼事也不讓插手。
兩人的父親早已臥床多年,連話都已說不出來,家中全靠漢子一直撐著,這些年不但耽擱了漢子娶妻,連少女出嫁也成了問題。
窮人孩子早當家,用來形容漢子與少女最合適不過。
寧辰沒有說什麼,靜靜地來到老人身旁,右手輕輕按在老人後心,旋即微弱的銀光亮起,絲絲真氣順著右手注入老人體內。
片刻後,寧辰收回右手,轉動輪椅重新回到火爐旁。
能做的他都做了,老人早已油盡燈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想要好起來是不可能的,他做的,只是能讓老人好受一些,不那麼痛苦。
至於,能不能稍微恢復一些,比如開口說一兩句話,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人的生老病死,是這個世上這難違背之事,他不行,皇帝不行,先天也不行。
若是有人能做到,那隻能是神明,可惜,他只見到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還未見過神明。
“謝……”
床上,老人顫抖著動了動嘴,說的很輕,除了寧辰沒有人能夠聽得清。
寧辰咧嘴一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他說吧,好人總是會有好報。
不多時,少女已把飯做好,端上桌子,寧辰轉動輪椅來到桌旁,胃口大動,他早就餓了,這些日子天天吃乾糧,嘴皮都快磨破了。
飯菜很簡單,都是自家準備過冬的乾菜,少女手藝很好,將這簡單的食材也做的香氣撲鼻。
寧辰吃的很飽,飽的已經吃不下,漢子的熱情有些過了,他不好意思拒絕,最終實在是撐得不行,才不得不開口拒絕漢子這嚇人的熱情。
少女吃的很少,可能是有生人在,少女的臉一直是紅的,讓一旁的寧辰很是不自然,他還沒見過這麼害羞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