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若不小心傷錯了人,樂子可就大了。
這個世上,他怕的人不多,可惜,長孫就是其一。
衣尾寒風分外涼,寧辰走在路上,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扶輪椅的手微微有些僵硬。
“不會又要吐血了吧”
胸口的沉悶讓他糟糕的心情更加惡劣,他晚上已經喝過藥了,效果似乎很一般。
八百兩銀子虧了。
凌煙閣內已經很安靜,青樓的女子亦需要休息,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但,真正無情無義的還是這些自詡風流的嫖客。
寧辰一生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所謂的風流才子,才子是風流了,然而,風流背後都是女子的血淚。
杜十娘跳河了,陳圓圓出家了,柳如是懸樑了,李師師寧死不屈了。
他不是憤青,但要是誰敢在他面前自稱風流才子,他也一定會甩他一鞋底。
“寧公子”
就在這時,一道美麗的倩影緩緩從月下走來,正是剛分別不久的月靈。
“這麼晚還沒睡?”
寧辰臉上微微露出一絲詫異,問道。
月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佛塔的方向,輕聲回道,“方才聽到一些聲音,所以出來看看”
寧辰心中明白過來,定然是剛才那一箭與大黑傘碰撞時搞出的動靜,沒想到相隔這麼遠月靈都注意到了,看來,今夜的事情很快就回傳遍整個皇城。
尹河的夜晚很美麗,就是天公不作美,漸漸下起了小雪。
“我送你回去吧”
寧辰擔憂月靈的身體,開口道。
“嗯”
月靈沒有拒絕,她住的地方離這裡並不遠,不到一刻鐘的腳程。
寧辰自己轉動著輪椅,沒有讓月靈幫他推,夜晚太冷,輪椅會很涼。
“咳咳”
寒雪飄零,很美,亦很涼,月靈穿的不算少,卻依然不停地輕聲咳嗽著,看起來兩人又有了一點相似的地方,他們都不喜歡雪。
相識幾日,寧辰發現自己對這個奇特的女子幾乎毫無瞭解,不禁好奇問道“靈姑娘的家鄉在哪裡?”
“北邊”
月靈指了指北方,輕聲道。
寧辰啞然一笑,他當日知道是北邊,他們相遇時便是在大夏的北方,不過,月靈既然不想說,那麼他也不再問。
“寧公子,你一生的理想是什麼?”
月靈看著遙遠的北方,眼中閃過一抹色彩,異常明亮,讓人不敢直視。
寧辰沉默下來,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太難回答,從前是想要出宮,後來出了宮,如今卻又千方百計回去。
若真要說,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站起來吧。
很簡單的願望,實現起來似乎又遙不可及。
“你呢”寧辰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天下太平,百姓富足!”
說這話時,月靈秀美的臉上沒有任何做作,聖潔高尚,不染一絲塵埃。
寧辰更加沉默,他不如她,他總把天下太平推到來世,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這是不容褻瀆的理想,卻也是最難實現的理想。
悅來客棧到了,月靈上去休息,寧辰目送前者上了樓,然後轉動輪椅離去。
他衷心希望,她的理想能夠實現。
回到凌煙閣後,寧辰坐在床前,看著手中的破殤弓,旋即運轉功體輕輕拉開弓弦。
很硬的弓,紋絲不動,不得已,他只能繼續用力,催動真氣注入弓中,但感一股磅礴的吸力傳來,體內真元瞬減三成。
“怪不得”
寧辰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這弓的確有古怪,消耗真氣太劇烈,尋常人連一次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