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無歸。
兩萬匹戰馬想要短時間內交付是不可能的,再怎麼快也要近半年,半年的時間不長,卻已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君少卿走後,布衣侯那強大的氣息也退了回去,並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懸崖邊,三位九品之上的強者都很是狼狽,後來出現的暗龍衛身受傷最重,丹田氣海幾乎已被神之子廢了,短時間內想要恢復根本不可能。
夏妙語好些,雖然大夏的公主年紀尚青,但武道天才跟平常人還是有區別的,論起根基反而是三人中最強之人。
劍供奉吐了很多次血,本來已必須靜養調息,但這個倔強的老頭卻向夏妙語道了別。
夏妙語心知劍供奉要去做什麼,也沒有阻攔,只是取出兩枚丹藥遞給了後者,很珍貴的丹藥,一枚是為其療傷的,至於另一枚……希望還能用的上。
劍供奉服下了一枚丹藥,旋即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一躍縱下了懸崖。
“瘋子”
暗龍衛咳出了一口血,微諷道。
夏妙語看了一眼暗龍衛,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冷笑,為何會有一名暗龍衛跟著,她比誰都清楚,大夏天諭殿的那位夏皇遠沒有世人想的那麼平庸,其實也並不難理解,平庸之人怎麼可能坐上天諭殿上的那張天下最有權勢的龍椅。
隊伍繼續趕路,疲憊的眾人都知道這一路已經安全,畢竟遠處的那座關中,有一位大夏武侯看著這裡,應該不會再有不長眼之人再來找死。
隊伍之間,真極國使者頭低的更厲害了,臉色變了又變,他怎麼也沒想到一直堵在真極國南下之路的這位大夏武侯竟然已強大到如此地步。
可笑他們之前還一直派人不斷刺探這位武侯的深淺,實難想象,當時若是這位大夏的武侯動了真怒,真極國會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
一行人各懷鬼胎,不言不語,緩慢地朝著遙遠的山門關走去,唯有懸崖旁,那滿目瘡痍的大地和到處可見的血跡說明著先前一戰的可怕。
懸崖間,寒風呼嘯,一道蒼老的身影迅速下墜。
跳崖後的劍供奉,手中的劍成為唯一的保命之物,在大地上,他是九品巔峰的強者,但在這萬丈懸崖間,他便是一位掙扎求生的凡人。
天下間,除了先天之上的存在,沒有人能安然面對這萬丈懸崖。
他手中的劍是一位武侯贈與的,宮中大部分人都只知道他是劍供奉,但他真正的姓是白,單名一個武字。
更極少有人知道,白家一姓很久以前其實只是長孫家的僕姓,他進宮的日子已三十多年,那個時候,上一代夏皇也才剛繼位不久。
所以,他與長孫一脈的關係知曉的人很少很少。
他手中的劍,便是當時長孫家家主清河侯封侯時所贈。
這柄劍,對他很重要,如今卻已顧惜不得那麼多。
劍身一次次與崖壁間突出的山石相碰,迸起大片碎石和火星,這柄陪了他三十多年的古劍已隨著劇烈的摩擦,漸漸崩毀著。
古劍似乎有靈,開始劇烈顫鳴起來,萬丈懸崖何其高,即便這把古劍再堅硬也開始無法承受這猛烈的衝擊。
果然,就在劍供奉離地面不再遠時,嘭地一聲脆響,劍身崩碎,化為片片碎片四散開來,劍供奉眸中閃過一抹悲傷,腳下一蹬,安然地落在大地之上。
劍供奉將古劍的劍柄埋入崖下的黃土中,聲音沙啞道,“若你有靈,便護佑他尚且活著”
神之子那一掌,將寧辰打飛了三十餘丈,落點定然不再他所在的地方。
根據寧辰摔落的軌跡,他尚且還需要走一段不近的路。
崖下是一片很繁茂的地方,古木直聳入雲,到處都是平日見不到的野獸,劍供奉走了許久,卻依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