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鈕咔噠一聲響, 光亮登時被濃黑的夜所替代, 周遭的一切事物彷彿都變得比起先前來還要安靜許多倍。

屋內最大的動靜, 大概就是對方的呼吸聲了。

不過, 這兩個人都根本就睡不著。剛才兩個人在某些事情上都比較上頭，所以導致許多東西許多細節都被她給忽略了過去。而眼下，兩個人都冷靜了下來, 繁雜的思緒也得以整理，有些小問號，自然也就盤踞在了腦中，揮之不去。

比如，她們先前那樣的行為，代表了什麼。而現在……她們又算是種什麼樣的關係呢？

&ldo;對了。&rdo;黑暗中，卓越懷著滿心不安首先發了聲。

黎夜兮睜開眼：&ldo;嗯？&rdo;

&ldo;剛剛，&rdo;卓越在被子底下摳著手，&ldo;就是……&rdo;

咬住下唇，卓越皺著眉頭嘶出口氣，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講。好羞恥。

&ldo;什麼？&rdo;黎夜兮靜等著她下文。

卓越將手指撥弄得越發頻繁，完後清清嗓子：&ldo;你剛剛對我不是有那種想法麼，還想對我做那種事，我想知道，為什麼啊……&rdo;

卓越聲音越來越弱，此刻汗流浹背的，就跟剛剛奔赴戰場殺過敵似的。

黎夜兮側過頭，在黑暗中望向她，靜靜呼吸著，不知過了多久，方才開口：&ldo;你認為呢？&rdo;

&ldo;哎，&rdo;卓越抬手薅了把頭髮，&ldo;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頭的蛔蟲。&rdo;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卓越心裡已經是有個答案了，只不過目前還不敢確認。要知道，世界上的許多事並不是你以為是那樣就一定是那樣的，很多時候，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就能概括的。

黎夜兮沒有急著接話，仍舊保持著先前的睡姿，一動不動。

卓越突然有點慌了。

過了好一會兒，黎夜兮終於說話：&ldo;我能夠回答，只是，在我回答之前，我更比較好奇你。的想法。你呢，你剛剛不也想要和我做點什麼？那又是為什麼呢？&rdo;

猝不及防，問題丟擲去後又被人像踢皮球一樣給踢了回來，卓越壓根就不知曉該如何接。

&ldo;我覺得，，就是，當時，反正，我……&rdo;支支吾吾半天，卓越也沒折騰出個完整的答案。

黎夜兮等待許久後，輕輕扯了下唇角：&ldo;這題這麼難答麼？&rdo;

卓越面如火燎，借著夜色嗔了她一眼，兩隻手放在胸口上，互相撥弄得更快了。

&ldo;我就不覺得難，&rdo;黎夜兮將頭轉回來，直勾勾地注視著天花板，&ldo;我很清楚自己。&rdo;

卓越停止撥弄雙手，心臟拎到嗓子眼兒前，屏住了呼吸。

一會兒過去，黑暗之中，黎夜兮沉靜地開了口：&ldo;我喜歡你。&rdo;

她的聲音很是沉穩，又很有力。

卓越倏地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口鼻。雖然她也想過黎夜兮可能是喜歡自己的，但那畢竟都隸屬猜測，當她真正從黎夜兮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就整個大腦都宕機了。

也不清楚究竟過了多久，卓越這才聲帶打結，語調發顫地問道：&ldo;真，真的？&rdo;

&ldo;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但反正，&rdo;黎夜兮瞧完她一眼，轉過來繼續組織著思維和語言，&ldo;就是喜歡上了。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