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郝韞禮放心不下啊!
“感情的事,除了當事者,外人沒有置喙的餘地。”郝韞霆嘆道。
“我討厭做一個默不吭聲的後盾。”郝韞禮低罵。
話雖如此,兩兄弟還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大哥身後默默地守護著他。
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辦公室,時心紫微駝的背脊好像被施加了千斤重擔。
廖宛蓉體貼地給她送上一杯牛奶。
時心紫漂亮的眉峰高高蹙起。“沒有咖啡嗎?”
“空肚子最好不要喝咖啡。”
“那麼來杯酒吧!威士忌。”她抗議地敲杯子。“你知道的,我厭惡牛奶。”
“等到你眼下的黑眼圈消了,青紫色的瞼皮轉為粉紅。我就給你酒。”廖宛蓉雙手抱胸。
“或許我這輩子都別想再喝酒了。”趴在辦公桌上,時心紫虛軟的口氣只比死人好一點兒。
“情況……真有這麼糟?”
“就好象你們戴了兩個保險套,又吃了避孕藥才上床,最後卻發現還是中標了。這結果你覺得如何?”
“比下十九層地獄還修。”
時心紫嘲諷似地冷哼一聲。“那就是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個王富偉呢?他不是答應幫我們了。”
“去!”一提起那個混帳,時心紫所有的火氣都回來了。“他根本是在落井下石,不安好心眼。”
“怎麼會呢?我記得王富偉很喜歡你的,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你陷入絕境才對!”
“他當然不會,他不過是在援助條款上加列了一條但書——王時聯姻,”新意“從此併入”王氏“底下。”時心紫咬牙,氣得怒髮衝冠。“那個卑鄙、下流、齷齪骯髒的超級大垃圾,我寧可讓”新意“破產,也絕不稱了他的心意。”
現實!商場果然是世界上最冷酷無情的一環。廖宛蓉悄然低下頭,不敢讓老闆知道,半數訓練中的新人模特兒已經被“楊群”挖走了。
剩下的多是在“新意”工作多年,彼此合作愉快,心裡念舊的人。可是情感再深切,人們總是要錢吃飯,誰熬得住這樣永無止盡的長期失業呢?
“今天公司的情況怎麼樣?”時心紫的語氣平和,心湖卻蕩著濤天巨浪,她不知道自己終究能夠留下多少?
“怎麼樣……”廖宛蓉閃躲著問題。“跟平常一樣啊!”
“宛蓉——”
“呀!我想起來了,郝先生打了兩通電話找你。”廖宛蓉心虛地轉移話題。
“他……有沒有說些什麼?”最近,她忙得連家都很少回;偶爾回去一趟都會看到他在餐桌上的留言,和那曾經溫熱。卻因為主人的失職而冷卻的飯菜,彷彿在印證著他們之間漸行漸遠的情路。
她多想回到與他熱戀時的當時;那時她每天準時下班回家,而他會站在門口歡迎她,兩人相擁著吃一頓濃情蜜意的晚餐,然後相依相偎地趴在床上看一出電影長片、或者聽聽音樂、聊聊天……不管做什麼,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擁有莫大的快樂。
只可惜逝去的時光無法再挽回,加上她現在內有銀行團催逼著還款。外有美國財團銀彈攻勢不絕,她如何還有精神顧及其他?
“他只是問你什麼時候回來?”那種沉痛的口吻聽得廖宛蓉心頭滴血;換做以往,她一定努力、用力地幫助他,但時值非常,公司正面臨生死關頭,別說她沒心情再開玩笑,相信心紫也沒時間談戀愛了。
時心紫抱著腦袋,全身縮排大皮椅,微微發著抖。
“老闆……”
“宛蓉……”一點溼意滲出她搗臉的手,凝結成水珠,晶瑩剔透落了一地。“我……好怕,我怕見他……我明知道他是再好不過的人,還是怕他不再